朕亦甚想你

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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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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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仪步履端正,引着青漓往缀满了红的寝殿去,一直到了里间,方才向她行礼告退。

层层帷幔被轻柔的放下,玉竹与莺歌上前去为青漓宽衣,往浴池泡过澡后,为她新换了正红织锦九凤裙,皇后的正统着妆。

满头青丝梳了家常的抛家髻,她发间并无金玉,只闲闲的簪了花,伴着娇红面庞,不再似少女娇羞,倒也别有新妇风情。

那衣裙虽精致华美,却也有些单薄的,可内殿里炭火烧的热,她倒也不觉冷。

青漓离开魏国公府时,便是临近午时,宗庙并臣工前一通折腾,花费的时间亦是不少,等到她沐浴更衣出来时,外头更是暮色已起。

内殿里点了烛火,衬着红纱轻绫,贵气逼人之中,自生喜气盈盈。

正前方的烛台上,一双手臂粗的红烛中摇曳生辉,那是帝后归宣室殿后便点上的,有天长地久的意头在,会叫人照看着,彻夜不许熄。

青漓坐在桌案前,见着那一双辉光,便觉自己一颗心也随着摇曳起来,亮堂堂的,只看了一会儿,竟有些出神了。

皇帝娶走了魏国公的掌上明珠,魏国公府正是看他不顺眼的时候。

不只是魏国公,连两个舅兄也不是省油的灯,爷儿仨轮番上阵,尽管心里头不爽,面上却言笑晏晏的,只连连向皇帝敬酒,一杯接一杯,半分不肯松懈。

若是别的时候倒是还好,偏生他们口中皆称祝帝后相合,长长久久,这样大好的日子,说的又是这样的吉祥话,皇帝总不好拂岳家脸面,只得一一饮了。

岳家还算是有良心,不算过分,英国公那群跟他多年的旧臣就不说了,一颗心简直烂透了,逮着机会就劝酒,半分旧情也不念,仗着自己都早早娶妻,不怕皇帝报复,可算是尽了兴。

皇帝想着自己的小娇妻还在等,半刻也不想耽误,连着向英国公扔了数个眼刀,才算是唤醒了他体内的忠臣因子,主动替皇帝挡了酒,方才借机脱身,往偏殿去沐浴,换了常服,径直往寝殿去了。

刚一入内,皇帝便见他的新妻换了衫裙,手撑下颌,对着不远处的烛火出神。

灯火映衬,红绫展艳,旖旎像是化成了烟,四下里无定处的游动。

内殿温暖,他的小姑娘身上衣裙也单薄,纤腰一束,身姿便更显玲珑,说不出的曼妙楚楚。

皇帝心头一荡,大步过去将小姑娘抱起,放到自己膝上,低头亲亲她面颊,道:“——妙妙,想朕不想?”

青漓正出神呢,却被他过来抱住了,微微吓了一跳,这感觉一闪即逝,随即升起来的,却是心底难以抑制的羞赧。

——也不是第一回被他抱了,莫说是抱,便是更亲近的举动,也多得多,可哪一次也不像此刻这样,叫她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

她微微低下头,展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同正红色的衣领相衬,风情醉人的紧。

也没敢看面前这个侵占欲十足的男人,她低声道:“……想的。”

皇帝眯起眼,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想就好。”

二人面前是不大的桌案,上头摆了寓意福寿绵延如意长久的九道菜式,碗筷都在手边,取用倒也方便。

皇帝一手揽住他的小姑娘,一手执起银筷:“想吃什么?”

青漓靠在丈夫怀里,清晰的感觉到他宽阔的胸膛与身体的温度,面色绯红一片,连头也不曾抬,只低低道:“都好。”

虽早知今日用膳会晚些,但毕竟是婚姻大事,便是今早有人送了饭过去,二人也无甚心思用,都只是粗略沾了沾。

皇帝自己在前头同臣子们灌了一肚子酒,倒并不觉如何饿,只是想着小妻子应不曾用什么,也不多说,便伸筷夹了菜,送到她唇边去。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他倒也不避讳。

青漓有些不好意思,更多却是甜蜜,微微张口,吃了下去。

咽下去后,又向他柔声道:“别只顾我,衍郎也用些。”

“倒也不觉饿,”时间愈久,皇帝便觉自己心头愈热,看看小姑娘透着粉的面颊,他笑了一下,道:“只看着妙妙,便觉饱了一半。”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开口,只在青漓面上重重亲一下,便用筷捡些与她用,偶尔自己也跟着吃一口,大略挑了几筷,便放下筷,向两侧内侍吩咐道:“去。”

侍从会意的撤了席面,另有人重新呈上九品菜式并新筷,皇帝接了,只在席面上挑小姑娘会喜欢的,用了些许,便再次去了。

新婚夜会有九十九菜式,寓意长长久久,每次以九数呈上,来来回回要十一次才算完。

青漓虽有些饿,可胃口也就是那么大,没几口便饱了,看一眼皇帝,她轻声道:“是不是……有些太过奢靡了?”

她吃不了多少,很低也是一样,有些菜色,连尝都没尝,就直接了吩咐内侍撤下去了,想一想,确实是有些浪费。

“有什么奢靡的,”皇帝不以为意的拍拍她小手,道:“朕此生就娶这一回,莫说这只些,便是千道,也算不得铺张。”

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青漓想想,也觉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说什么,只乖乖的小口咬一点儿,算是过了礼。

越是到了这会儿,皇帝便越是贴心,觉着小姑娘用的差不多了,便叫了水漱口,漱口完了之后,还不忘拿帕子为她擦唇,侍奉的无微不至。

一侧的女官取了瓠,仔细的盛了酒奉上,见皇帝将小皇后抱在膝上,这样不合礼度的模样,她见了也未有异样,只是恭敬的低着头,将两半瓠递了过去。

那瓠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皇帝酒量好,自不放在眼里,信手接了过去。

青漓酒量菜的不行,喝了怕是会晕上许久,只看一眼,她就有些打怵,伸过去的手,都带着些犹豫的味道。

“怕什么,不烈的,”皇帝看出小姑娘神色中忧色,禁不住笑了起来,语气揶揄道:“——若将你灌醉,那朕行事时还有什么意思。”

青漓被他话中意思调戏的面红,轻拍他一下,却也将那瓠送到唇边,四目相对,一道饮了。

果然不烈,甚至于,还有隐隐约约有些甜。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皇帝含笑看着她,缓缓道:“妙妙,知道朕等今日,究竟等了多久吗?”

青漓笑着问他:“多久?”

他伸手戳戳她面颊,却不再提这一茬儿,只是凑近几分,道:“朕说了话,你怎么不往下接?”

青漓眼底有羞意闪过,微微低头,轻声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皇帝目光落在她面上,直烫的她面颊肌肤生疼:“不早了,随朕去安置了?”

青漓心中有些羞,隐隐的还有些期待,声音低不可闻:“嗯。”

皇帝抱着她起身,向两侧侍立的内侍宫人吩咐道:“都退下吧。”

一众人知意,含笑向帝后施礼:“愿陛下娘娘福满意如,恩缘长久。”

这话说的好,皇帝一听大笑起来,青漓靠在他怀里,觉他胸膛都在震动,再闻一众内侍宫人的声音,更觉羞人,埋头在他怀里,不敢露面,只听皇帝语气毫不掩饰的欢喜:“朕今日高兴,重重有赏。”说完,也不停留,便抱着青漓往里间去了。

谢恩的声音在身后依次响起,随即便是渐远的脚步声,走在后头的几个宫人手脚轻,缓缓将内外几重帷幔放下,点亮了不远处的几行烛火,退了出去。

皇帝大步走到里间去,将自己的小妻子轻轻放到堆了几层锦被的床榻上,弯下腰,他缓缓道:“妙妙?”

里间只余自己与他二人,晕黄的光透了红色的帷幔,自然是转为红意,那烛火微摇,使得青漓一颗心也情不自禁摇了起来。

微微抬眼,她轻声道:“怎么?”

皇帝坐到她旁边去,语气温和,暗含期待:“——该叫朕什么了?”

他身上热的厉害,青漓靠他近了,便觉有些受不住,竟似连带着自己也热了起来。

向一侧歪了歪,她跪坐在床上,眉眼含羞,低声唤道:“……郎君。”

“嗳,”皇帝笑吟吟的应一声,目光灼灼的瞧着她,直看的小姑娘别过脸去,他才道:“夫人,咱们安置了吧?”

已经是夫妻,青漓自不会说不好,却也不敢大喇喇的说好,只轻轻应道:“嗯。”

皇帝站起身,张开双臂,道:“为朕宽衣。”

青漓倒不推诿,只涨红着脸,起身到皇帝身边去,伸手为他去了外袍,略一顿,才将手伸到他腰带上,缓缓解开了。

回到宣室殿后,皇帝也换了常服,解衣时自然不似冕服那般难,青漓将他中衣脱下后,成年男子强健的上身便露了出来。

许是那些菜式中盐放的多了,青漓只看着,都觉嗓子有些干,背上也有些热,闷闷的,有些难受起来。

皇帝笑微微看着她,以目光示意她继续。

青漓目光一扫,却见他已经起了反应,看了一眼,禁不住怔了起来。

“妙妙若是想看,也不需急在这一时半刻,”皇帝看着她,懒洋洋道:“从今以后,它都是你的,跑不了。”

青漓被他调戏了,没敢再看下去,更不敢反击,只含羞啐他一下,便半合着眼,帮他宽了衣,合着眼,坐回了床上。

“哪有你这样儿的,”皇帝坐到她身边去,大喇喇的道:“做事居然只肯做一半,该罚。”

“不同你争这个,”青漓早知他心性,怕是早早便想好了该怎么罚,此刻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何必做无所谓的纠缠:“无非是想欺负我罢了,由着你去。”

“由着朕去?”皇帝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使得小姑娘无端心慌了起来。

他缓缓道:“——只要你不后悔。”

青漓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又无从更改,顿了顿,终于勉强说了句:“……不后悔。”

皇帝定定看小姑娘一会儿,终于将她推到床里头去躺下,伸手替她脱了鞋袜,露出一双像它主人一样粉嫩的小脚来,可怜可爱的紧。

似有意,似无意的,他在小姑娘脚心儿挠了一下。

青漓腿一哆嗦,想要将脚收回,却被他捏住脚踝,动弹不得,试了几次都挣不脱,她终于觉得有些怕了:“……我还小,衍郎别欺负我。”

“怎么能叫欺负,”皇帝顺着她脚踝,往小脚丫上摸了过去,正义凛然道:“不是妙妙自己说的吗?”

“——由着朕去。”

内殿炭火烧的旺,青漓沐浴之后穿的衣裙也单薄,只着一件单衣,薄的很,也宽松的很,一条腰带一束,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

皇帝手掌火热,在小姑娘娇嫩的小脚丫,极轻柔的抚了抚,似是羽毛划过般,引起一阵轻柔的颤。

青漓一颗心咚咚咚的直跳,被他抚摸过的肌肤,似乎也沾上了他手掌的温度,辣辣的热了起来。

莫名的,她有些躁动,有种挠不到痒处的难过,见皇帝将目光专注的落在自己身上,便更觉难受了,顿了半晌,终于厚着脸皮道:“你……快点嘛。”

“这就忍不住了?”皇帝看小姑娘一眼,低下头,在她脸上一亲,语气中带着隐含的暧昧意味:“——你还有的熬呢。”

一句话说完,他也不再啰嗦,低笑一声,趁势伏到她近前去,重重堵住了那张樱口,将下头的娇嗔尽数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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