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亦甚想你

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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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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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若是说话还好,偏生他此刻只盯着青漓一言不发,当真是将她吓住了。

青漓对皇帝动心是真,愿意与他白头也是真,但若是此刻便行夫妻之事,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说是在保守的古代,便是在思想解放的现代,她若是敢第二次见面就跟别人那什么了,爸妈知道了就得骂她个半死。

“衍郎,”皇帝始终不语,青漓目光便楚楚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拉住他衣袖,期期艾艾道:“你别……”

皇帝定定看她,目光难辨意味,许久之后,他终于去握她那只拽住自己衣角的小手。

许是外头降雨转冷,青漓的手指也泛着几分凉。

他目光微沉,伴着一侧点起来的烛火,却隐隐生出几分温柔意味来。

“妙妙,怕什么呢,”靠近青漓几分,皇帝低声道:“……左右,早晚都会是朕的。”

青漓自其中听出些许转圜余地来,忙不迭的捉住这时机:“衍郎,”她声音愈发轻柔,带着浅浅的哀求,令人不忍拒绝:“既然早晚都是你的,难不成,你却连些许时日也不肯等么?”

她跪坐在床上,柔顺的往皇帝肩上靠了过去,温声软语间,她面颊微红,宛若画中人,姝丽不可方物:“我并非不悦你,只是想……留到新婚夜去。”

她轻摇他衣袖,目光娇怯,缓缓道:“好不好?”

皇帝目光微动,静静看她一会儿,终于松开她手,自床上站起身来。

他轻轻叹一口气,唇角微抿,道:“你既不肯,朕硬来,又有什么意思?”

他语气松动,神色却微凝,青漓心头一紧,面上却还是带笑。

“衍郎,”她轻声问道:“——你生气了?”

“并无。”皇帝淡淡的答了一句,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青漓听得他脚步声渐远,随即便是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的吱嘎声,不知怎的,心头也觉渐重,压了东西一般,喘不过气来。

没有再去看隔绝了他背影的墙,她静静地坐回了床上。

走的头都不回,即使嘴上说什么“并无”,可实际上,还是生气了吧。

可是,若是此刻便叫她与皇帝行夫妻之事,青漓委实是有些接受不得。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保守也好,她真的……不想现在便将自己交出去。

太早了,也太匆忙了。

这般思量之际,青漓心头却也另生几分难言之意。

像是悔,像是苦,又像是愁,到最后,青漓自己也不知应如何形容了。

想着皇帝方才微沉的神色,她下意识的想:或许,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青漓便吓了一跳。

——不过第二次见面,这个男人,竟能叫她心意改的这般多。

或许,青漓怔怔的想,自己比自己心里面以为的……更加在乎他。

已是夜间,外头一片凝黑,雨声依旧。

内室靠窗的一侧点了两处烛火,那两抹晕黄温柔,在这样带着凉意的夜,点缀出几分融融暖意,叫人心生闲适。

青漓正满脑混沌,却听那楼梯吱吱呀呀的又叫了起来,似是迎头淋了一场冷雨般,她猛地清醒了过来。

连鞋都顾不得穿,青漓匆匆忙忙下床,拐出内室,迎上了正提着热水桶缓缓走上来的皇帝。

见她如此匆匆,他目光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话一出口,还不等青漓回答,皇帝便望见小姑娘脚上不曾穿鞋,禁不住微微挑起眉,再见她此刻目光暗喜,心中便隐隐明白几分。

他面上露出浅浅笑意来,出言道:“——舍不得朕?”

青漓见他手里头还提着热水,便知他方才做什么去了,心下登时一松——原来,他真的并不曾生气。

相较之下,她这般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似乎有点太沉不住气,也太在乎他了。

青漓眼底含喜,却将已至唇边的笑压了下去,口是心非道:“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本是想走的,”皇帝瞧她一眼,拎着桶入了一侧洗漱间:“可是再一想,这里的床这般大,妙妙一个人睡,是不是会怕呢,左想右想,还是觉不放心,这便又回来了。”

他语出调情,青漓也不答话,只眉眼含笑的跟着他,一道洗漱去了。

皇帝毕竟是男子,洗漱自是不似女子繁琐,还不等青漓卸去钗环,净完面,他便将一切结束,解了外袍,只着中衣,懒洋洋的靠在了床边。

在魏国公府洗漱时,青漓一侧都是有人侍奉的,现在却只她一人,因而等青漓收拾完,便已是过了许久。

洗漱间地面有水,青漓便去了鞋袜,赤着脚,此刻再穿,反倒是别扭。

脚下是木质的地板,倒也不凉,青漓略微一想,便赤着脚,自洗漱间端了木盆出去,在床边坐稳当,将一双小脚放进热水里头去。

泡了没多久,她便觉皇帝目光微热的……停在了自己脚上。

女子的脚本就是私/密之处,青漓被他看的有些面红,却也不好直言,只微微侧了侧身,挡住他目光。

在英国公府见青漓时,皇帝便注意到了——小姑娘人生的美,一双小脚也是可怜可爱,衬着娇红绣鞋,说不出的勾人。

只是,那时候毕竟是在外头,他便是如何想入非非,也不能太过失礼,但到了此刻,只自己与她二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青漓肌肤如雪,双足自是不例外,到底是矜贵的千金小姐,平日里连路都极少走几步,更是不会生茧,冷眼自水中一瞧,白生生的透着嫩,娇气的很,也勾人的很。

——同它的主人一般。

皇帝微微一笑,见小姑娘故意挪过身子去不给瞧,也没有继续再看,只是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这小可怜,连自己手掌长也没有呢。

青漓对于身边这个恋足癖男人一无所知,见他不再多看,不似之前,见了什么便非要逗弄自己一番,倒是放下心来——许是自己想的太多。

外头暮色已深,今日也算不得轻快,她有些倦了,起身踢踏着绣鞋去倒了水,这才期期艾艾回了内室。

皇帝只脱了外袍,她也不想太扎眼,在他含笑的目光中去了外衣,着着中衣站到了床前。

皇帝正枕着两臂歪头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小姑娘过来,慵懒一笑,收了收腿,道:“——往里头去。”

床里面是靠墙的,两侧皆是帐子,进去之后再想要出来,便只有经过皇帝身边一条路。

青漓有些踌躇,低声同皇帝打商量:“我睡觉不老实,怕踢着你,还是衍郎到里头去吧。”

“朕若是真想睡你,”皇帝合着眼,懒洋洋道:“你跑到哪里去都不成。乖,趁朕还不想做什么,进去。”

他将话说的极浅显,也极露骨,青漓一张芙蓉面登时便红了,人也在原地呆了一瞬。

皇帝睁开眼,许是不远处的烛火映衬,他目光锐利,暗藏锋芒,有一种难言的危险,他道:“——不听话?”

他一冷下脸来,青漓便吓得不行,忙不迭的爬到里头去,将被子拽过去盖住身,老老实实的合上眼做乖宝宝状,一套动作流畅的不行。

皇帝低低笑一声,俯下身子,靠近了那个小可怜。

青漓觉他气息迫近,气氛难言,眼睫禁不住动了动,却也没敢睁眼。

“喂,”皇帝在她耳边唤道:“小姑娘。”

青漓合着眼,努力做出疲惫难耐,急于入睡的样子来,道:“怎么?”

“这儿就一床被子,”皇帝道:“你全给拽过去了。”

青漓:“……”

她犹豫着睁开眼,在皇帝提出二人睡一个被窝之前,怀疑道:“此处既是陛下居所,应有备用才是,竟只有一床被子?”

“朕到此处来是长本事的,又不是享受的,”皇帝回答道:“准备那般多被子做什么?”

青漓看一看不算大的被子,又听一听外头不断绝的雨声,还是说不出自己不盖被子这样的豪气话。

她迟疑着往皇帝那头送了送,却也小心翼翼的叫二人隔开一咪咪距离。

皇帝仰面躺着,无声的笑了一会儿,也不待青漓反应过来,便一掀被子,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压完了,他手一扬,又重新将被子盖了上去。

这下子,二人算是真的一个被窝了。

青漓被皇帝压着,只觉喘不过气来,一边在他胸口上推,一边努力抑制心中担忧,她道:“你方才还应我,说不会……”

“朕应你什么了,嗯?”皇帝低头在她脖颈上深深一吻,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他道:“朕只说,你若不肯,朕强来也没意思,是不是?”

“可是,”皇帝慢腾腾道:“朕此刻又觉,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坏人!”青漓气鼓鼓的瞪他:“说话不算话,都说是君无戏言,你倒好……”

她羞得面色绯红,不曾再说下去。

“朕什么也不曾做呀,”皇帝在她耳边吹气,轻声细语道:“妙妙仍为完璧,麦齿仍存,你倒不妨说说,朕哪里坏了?红口白牙,可不许冤枉好人。”

青漓活了两世,还不曾听人说过这般露骨之言,面颊愈发烫的厉害,心中又羞又急——要是按照他说的这个标准,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恨恨的在他肩上咬一口,语气中带了几分哭腔:“骗子,方才还说不想做什么的!”

皇帝脸皮厚的很,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了一声:“方才是方才,此刻是此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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