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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无霜城命案(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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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剑像是受了重伤一般,变成一片破铜烂铁,静静地躺在雪里,周身散发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凄凉和哀伤。

他们知道,身为一把剑器,如果剑身没有受到损害,它自然无虞。但这把剑没在深雪里,就像一个躺在雪地上,绝望仰天的一个女子,血泪滴进白茫一片里,无处诉苦。

月如湛先是被门上的门神一惊。普通人家,哪里来的这样厉害的法门,能让一把怨灵附身的邪剑被生生弹回,动弹不得。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门画上的图案,是两个幽灵符。

月如湛在魔界摸爬滚打十余年,不免要与鬼族打交道。怨灵数童灵邪气最重,效果最甚。这户人家虽然贵为大将军府,但用的却是旁门左道,保佑平安。

如此阴险残忍的手法,请来的必定是有些道行的鬼道长。

白翌乔也看出门符的诡异之处,拿下腰间的白光玉笛,但顾及还有飞花剑在,暂时没有验证。

飞花剑在雪地中躺了很久,直到天空中又飞起鹅毛大雪,即将淹没它的剑身,才缓缓站起。它剑身一松,一团魂气从剑里散出,幻化成一位贵妇人模样。

白月知道,这便是她死前的形象。

没想到如此凶残的一把利剑,里面装着的却是一个眉眼温柔的夫人。

都说同病相惜,怨者大多都残杀与自己相异或有仇之人,这个女人却专杀和自己一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有夫之妇,不甚奇怪。

那个妇人看向门口的眼神,不仅没有刚刚被它打伤的恨意,反而有无尽的心疼与怜惜。

看来那位女子的心结便在于此。

不管她背后有什么故事和心结,为了防止她再次作案,白翌乔和月如湛还是用蛮力抓住了那把剑。那妇人看到剑身惊动,顿时烟消云散,魂聚剑中。

白翌乔用一道符封住飞花剑,转身看向大门上的门神。

那两道幽灵符是由一个童灵撕裂而成,大概是将军家不忍多杀生,硬生生把她劈成两半,放在两扇门上,抵御外邪。

这个童灵年纪五岁左右,已经不是很适合做成幽灵,不知将军府从何处弄来这样一个小孩,威力如此令人震慑。

那剑身被压制,原本还老老实实,当白翌乔拿出白光玉笛想要清除邪灵时,她却剧烈的反抗,仿佛动了她珍藏已久的宝贝。

感受到身后异常的躁动,白翌乔暂停了手,放出剑魂。

“你有何事?”白翌乔清凉的声音问道。

那个妇人出来时已泪流满面,她的眉宇间存着多次行凶的戾气,此时却像一个失了孤的母亲。

月如湛看她的神态,大概猜出她的心事。

“门上的童灵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有怨气?”

那妇人哑了一般,顾不上说话,抻着白翌乔的衣摆,呜呜的哭着。

白翌乔没有被女子这般形态的哀求过,拿着玉笛的手不知所措。

那妇人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颤抖的手松开白翌乔的衣服,保持跪着的姿势。她见识短浅,不知道眼前的是何方神圣,但破了她的界,实力自然不必多说。她似乎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但不在为自己可惜。

她十一年没有说过话,现在言语有些吃力,她指指大门上的门符,又指指自己的心口,眼泪不受控制的倏倏下坠。

白翌乔听懂她的意思,但他驱妖除魔,只能用仙家的方式,无法对恶灵留情,便看了一眼月如湛。月如湛拿出一张魔符,印在童灵额头上,门符上的怨灵当即被魔符吸附过来,飞到月如湛的手上。

妇人见自己的孩子到了月如湛手里,膝盖跪向另一个方向,向前挪了两步,想伸手摸一摸又怕被童灵身上的鬼光刺伤。

月如湛道:“我已除去她的禁制,你放心拿吧。”

妇人愣了愣,然后明白过来,感激涕零的结果那坨小小的鬼尸。

经过多年的镇压改造,童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她的魂魄被一劈两半,现在强行黏在一起,有种不伦不类,生拉硬拽的违和感,甚至看不出是个人的形态。

不过妇人对自己的孩子情深义重,根本不在乎她的外表,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又恨不得攥得十分力的紧,唯恐自己的孩子再从自己手上失去。

过了一会,妇人的心情渐渐平静,她忽然想起什么,抱了抱自己怀中的童灵,眼睛又直直的看向门口,仿佛失了心智。

白翌乔轻声问:“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妇人张张嘴,一时不适应开口说话,吱吱呀呀半天才勉强拼凑出一句:“孩子......两个......我的儿......”

这句话出来,白月二人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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