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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竟然背着本王红杏出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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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世关心的看了萧钦一眼,想到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忍不住疑声询问,“太子,你的身子一直是这样吗?”

萧钦掩着唇又咳了两声,方才紧锁着眉头道,“是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本来太医判定活不过周岁的,是母后不甘心,一直用药养着,磕磕绊绊才到了八九岁,后因缘际会又碰到师父……也就是你们说的张神医,才勉强好转,又学了身内外家功夫防身。”

谢辞世未料到堂堂太子竟会有如此曲折悲惨的过往……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十有八九是跟深宫当中那些倾轧有关吧。

她眼中有心疼和震惊一闪而过,瞧着萧钦,目光复杂道,“张神医医术高明,有他照看着,太子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萧钦听她说的认真,便忍不住笑起来,一脸的清隽,声线温润道,“但愿如你所言,我真能百岁无忧。”

“会的。”谢辞世一脸认真。

话落,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掌柜的领着小二鱼贯入内,将两人点的菜一一摆上桌。又弓着身子说了两句吉祥话。

萧钦见惯了这场面,下意识的要解荷包打赏。

谢辞世阻止了他,笑盈盈道,“说好了我请你的。”话落,已经将赏钱和酒菜的钱一同递给了掌柜。

掌柜的接过,又说了几句讨喜的便才带人退下。

谢辞世在掌柜的离开后,又冲萧钦笑了笑,“太子,请用膳吧。”

萧钦答应了一声,捏起桌上的圆木筷,随意探向一碟清炒莴笋,放进嘴里嚼了。

谢辞世见他动筷,自己也不再客气……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

桌上的菜却只动了一小半。

实在是萧钦吃的太少了。这要是旁人,谢辞世肯定觉得对方对她有意见。可换成萧钦,她却没法这么想,反倒心疼、同情起他来。

萧钦察觉到谢辞世的目光,远山一般的眉目当中透出几分暖色,抬起头,抱歉道,“阿辞,你点的菜色我吃着都很好,只是我这身子拖累……胃口素来不佳,还望你莫要见怪。”

“太子您太客气了……若是您真喜欢这里的菜色,我们以后常来吃便是了。”谢辞世安慰他。

萧钦便勾唇一笑,顺势道,“那下次我请你。”

谢辞世可不确定真的会有下次,随意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看着外面天色不早了,谢辞世才提出告辞。

出了天香楼,萧钦目送谢辞世上了马车离开,直到再看不见车影儿,才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侍卫,轻声却冷硬道,“谢姑娘一事,不可与母后提起,否则,决不轻饶!”说完,又咳了起来。

几个暗卫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后皆同声应下,表示不敢。

萧钦这才翻身上马,沿着朱雀大街策马奔腾起来……

另一边,谢辞世上车后,就察觉到予禾面色不对。想到自己和萧钦单独用膳一事,她心思稍微一转,就明白了问题关键,她眸光闪了闪,试探着向予禾解释,“太子救过我,我请他吃饭便算是还了那一恩。”

予禾听谢辞世这么说,脸色稍霁,而后开口,尽量委婉道,“您说的报恩是有些道理,可男女之防到底大过天,就是普通庄户人家,兄弟姐妹们七岁之后,也是要分桌而食,断然没有混坐在一桌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爷知道了要吃醋的。

予禾一脸肃然,停了停,又看着谢辞世温柔却语重心长道,“这次便算了……往后,姑娘再碰上这样的事,可不敢再乱来,您就算是有心要报恩,也该让王爷出面替您周全,如此才算合乎规矩。”

“……”规矩二字都被提出来了,谢辞世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答应。

回府后,尽管予禾对今日的事一字没提,但萧豫还是知道了。

谢辞世便有些伤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藏了多少萧豫的奸细。

只知道,他对这件事很介怀,一脸“你竟然背着本王红杏出墙”的表情。

谢辞世干笑,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的手讨好道,“王爷莫要担心,只是回城时恰好碰到太子,就请他喝杯茶而已,我对您绝无二心的。”

“恰巧碰到?”萧豫听谢辞世这般解释,凉凉的笑了一声,捏着她的手掌咄咄逼人,“太子身子一向不好,近日又无出宫的差事要办,如何会凑巧给你碰到?”分明就是故意去堵你的。

“合着王爷以为太子是特意出宫与我偶遇的?”谢辞世听出了萧豫的潜台词。

萧豫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可眼下又不好承认,只得话题一转,清清冷冷道,“这件事就此揭过,往后无事,你还是不要随意出府了。”免得招人惦记。

谢辞世听他这么交代,倒也没有深想,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反正脖子上的伤好全之前,她也是不打算再出门了。

萧豫见她还算听话,停顿片刻,又道,“绿竹苑要添的几个人,本王已经给你找好了,等下清风会带过来让先见见,若是看的过眼,明日起便跟着她们学起来。”

谢辞世对添人一事并无反感,左右萧豫也是为了她好。只是清风这人,提起他,谢辞世便忍不住想起清月,还有上次在郑国公府时,他那猛力一推,那力道,明显不是无意的。

只是这事……她当时未提起半个字,眼下再告状,未免就有些刻意了。

这般想着,谢辞世用力抿了下唇,脸上浮起几分不舒服。

萧豫在旁见了,忍不住拧眉,问,“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谢辞世摇了摇头,跟着憋了许久,到底没咽下这口气,一咬牙,看向萧豫,肃然询问,“王爷,话说……这清风送来的人靠谱吗?”

萧豫也没想到谢辞世会这么问,停了片刻,才道,“人是本王托人寻的,至于清风,只是让他去接人罢了。”

他这么说,谢辞世才放心。

至于清风当日推她的那一把,还是再忍忍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不是!

两人说着话……到了午后,清风果然带着三个新添的人到了绿竹苑。

四人一齐给谢辞世见礼时,谢辞世眼风一扫过去便发现,清风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避。似乎在为上次的事心虚……

也是怪了,清月脸皮那样厚的人,竟会有一个这样薄脸皮的哥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吗?

谢辞世打量的肆意,清风察觉到了,心中更加忐忑。

他承认上次推谢辞世,他是故意的……因为前一天晚上清月刚私下里偷偷约他见了一面,她抱着他,整整控诉了大半个时辰谢辞世的阴狠毒辣,不留情面。而他也是昏了头了,第二日才会对谢辞世动手。

其实,早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可没想到,她最后却是一句都没对萧豫提。

这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是无限放大……

尤其在这之前清月还欠了她一条命。

妹债兄偿,就是他也欠了她一条命。

欠着人家一条人命,还把人家推倒在地,清风觉得自己简直没脸面对谢辞世了。

如此想着,原本就抬不起的头更是越垂越低。

谢辞世并不知晓清风的想法,她只是本能的感应到,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索性收回目光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他带来的三个人。

三人见谢辞世看向她们,同时福身道,“老奴见过姑娘,给姑娘请安。”

谢辞世免了三人礼,清风才缓过神来,冲着谢辞世一一介绍,“左边这位康嬷嬷,王爷特意请来教习姑娘诗书礼乐、琴棋书画的,中间这位秋嬷嬷教姑娘刺绣,右边这位杭嬷嬷,是教导姑娘日常规矩仪态的。”

谢辞世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三位嬷嬷见礼。

三人皆侧身避过,谢辞世笑了笑,正要唤莺时带三人分别去厢房住下。

这时,康嬷嬷开口了,“姑娘能否画幅山水图给老奴看看?”

谢辞世略尴尬,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我、我不会。”

她话落,康嬷嬷眉头明显皱了一下,随后想到她的出身,眉头拧的更紧,“写字会吗?”

谢辞世点头,“会一些。”

“那便写几个字给老奴看看。”

谢辞世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莺时去备笔墨纸砚。

一刻钟后,字写好,康嬷嬷看到,脸直接黑了。

将纸递回给予禾,然后吩咐她,“有劳予禾姑娘,以后每日卯时初刻,便唤谢姑娘起身,两个时辰学读书认字,两个时辰学规矩……午膳歇晌过后,跟秋嬷嬷学刺绣,用过晚膳,再写一个时辰字,或做一个时辰绣活。”

卯时初刻,那不就是早上五点,两个时辰,那不就是四个小时。

谢辞世看向康嬷嬷,一脸的怀疑……这是教她琴棋书画、教她规矩,确定不是在要她的老命?

康嬷嬷未理会谢辞世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径直看向予禾。

予禾被夹在两人中间,又真心疼谢辞世,只得干干扯了个笑,硬着头皮跟康嬷嬷打起商量,“嬷嬷,您看,咱家姑娘身子骨一向柔弱,如此高强度的学习,只怕是……”嗯,后面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康嬷嬷闻言,只是冷冷的看了予禾一眼,薄唇紧抿,严厉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姑娘底子薄,资质差,自然要比别人多下一份苦功,才能勉强望其项背。”

这理由,予禾竟无言以对,她看向谢辞世,一脸的爱莫能助。

谢辞世也是无言以对。没办法,只能活着干,死了算呗!

这般想着,她一脸郑重的看向康嬷嬷,掷地有声道,“嬷嬷说得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出身差,底子薄,就该起的比人早,睡的比人晚,下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这些,我都明白,也毫无怨言!我只希望在三位嬷嬷的教导下,有朝一日能学有所成,真真正正的配站在王爷身后!”

康嬷嬷听谢辞世这么说,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冲她点了点头,道,“姑娘是个懂事的。”

说完,目光一移,又落到予禾脸上,那眼神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不过予禾也是个有眼色的,马上想明白康嬷嬷眼中的深意,然后同样掷地有声的出言保证,“嬷嬷放心,咱家姑娘既然有此恒心,我定然也不会拖她的后腿,每日卯时前一定叫她起身……三位嬷嬷留的课业,奴婢也会帮忙盯着,决不让姑娘偷懒,更不会让姑娘弄虚作假,捉刀代笔。”

“嗯,你也是个懂事的。”康嬷嬷得到自己想要的保证,这才肯放过两人,带着两外两个嬷嬷去安置了。

清风也一脸复杂的离开了。

几人前脚刚走,谢辞世后脚便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难道高考前的黑色末日又要重来一遍吗?

萧豫从寝房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谢辞世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走向她,有意道,“这是怎么了?有人给你委屈受了?说出来,本王给你做主。”

谢辞世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抬头狠瞪了他一眼,“萧豫,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豫便笑了,反问她,“故意什么!”

“故意让康嬷嬷来折磨我!”谢辞世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声音刚落,康嬷嬷青色的身影突然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厅外。

谢辞世瞧见,下意识的便是一缩,而后,一脸尴尬的看向康嬷嬷,起身道,“嬷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康嬷嬷闻言,却是温柔的冲她笑了笑,“姑娘的意思,老奴懂……您不必解释。”说完,便不再理会谢辞世,直接进门向萧豫请安。

萧豫道了声“免礼”,然后就谢辞世方才的出言不逊,又替她描补了几句。

结果当然是越描越黑,不如不说。

康嬷嬷还是那副态度,老奴懂,不计较,不介意,王爷不必特意叮嘱,老奴不敢给姑娘委屈受……

萧豫无法,只得将此事掠过。

但谢辞世这心里,却是越发没底了。尤其是对上康嬷嬷不经意朝她看来的眼神时,更是心虚的不行。

次日,正式开蒙,谢辞世在寅时正就被予禾喊了起来。

什么?你说这样会吵到萧豫,呵呵,萧豫那厮早在昨晚就搬出来绿竹苑,回前院“养伤”去了。

谢辞世一面由着予禾替她梳洗,一面暗自腹诽萧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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