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佣兵

闪亮的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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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意外的来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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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的生意如火如荼开始的时候,距离他直线距离不足四十多公里外的东海市北湖监狱里,走出来了一个中等身材、头皮铁青,身材消瘦,显得有些单薄的家伙。

呆滞的眼神、铁青的头皮和身上过时的夹克衫表明,他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

同哨兵办理好相关手续,领回自己的私人物品,他对身后的狱警道了声谢。

“瓦刀,出去好好做人,这么多年别白受教育了。”狱警老彭絮叨了一句。

他的绰号叫瓦刀,本名鲜为人知,这些年无论是号子里还是外面都这样叫着,就连老彭有时候都会叫错。

他点点头,报以微笑。

狱警老彭也笑了:“你小子原来会笑呀,别说,你笑起来还挺好看。”

“再见,彭管教。”瓦刀微微挥手。

“别‘再见’,咱们这儿不兴说这个。”狱警老彭挥了挥手。

瓦刀拎着老旧的帆布包,走出监狱大门,高墙外的阳光在七年的时间里,第一次照在了他的脸上。

他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太阳,有点刺眼,令他有些眩晕。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属于自由的空气,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呼吸到,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口袋,那里面有一张《刑满释放证明》和890多块钱的现金,这点钱是监狱每个月强制存下的,要不是强制存下,估摸着他出来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

没人来接他,家里人跟他断绝了联系,他也没有朋友,为数不多的几个还是在里面认识的。

北湖监狱这块离市区很偏远,没有出租车和公交,唯一的公路便是两条腿,好在他现在时间多,多走一会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便漫无目的地顺着那条柏油路朝着前面走着。走了约莫五六华里,他看到了一个公交站牌,上面写着通往市区方向,他就立在那等着。

十几分钟后,来了一辆公交车,他坐了上去,他摸出一个硬币投进去,司机看了一眼说:“两块。”

他又在兜里摸索,没找到,索性投张五块的纸币。

车内没什么人,空荡荡的,他选了个偏后靠窗的座位坐了上去。

外面依旧是寒冬,行人嗬出来的空气就像是小火车冒出的蒸汽一样,大地被冻的坚硬,路边成排的白杨树叶子落的精光,笔直的树干干枯地矗立。

“外面已经是寒冬了。”瓦刀心里这样想。

这趟公交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在底站大学城停了。司机扭回头看着车里的瓦刀说:“底站了,你到哪?还不下?”

“哦。”瓦刀显得有些木讷,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包下了车。

大学城并不算繁华,但对于在里面憋屈了几年的瓦刀来说,这里已经是天上人间了。他摸着兜里的八百多块钱,想着去吃喝一顿,买件新衣裳,或者去洗个花澡。

一般出来的人第一件事儿便是去“花街”里“洗花澡”,一来洗去一身晦气,有点图吉利的意思,二来是在里面压抑太久,生理上也在所难免。接着便是换衣裳,这跟临出号子前砸碗一个道理,寓意重新开始。

不过瓦刀这些想法之后,便又断了这些念头。

他找个公用电话去给他姐家打个电话,一个陌生人接的,说是这家人早就搬走了。

他又给以前的老舅打去,老舅接了,声音很吃惊。

“你出来了?”

“出来了。”

“我姐她家怎么搬走了?”瓦刀问。

“你进去的时候对方家里来闹,你姐他们为了让你少判点,凑钱替你堵窟窿,房子卖了,就搬走了。”老舅喃喃说。

瓦刀木了。

挂上电话,他就在这里慢慢地逛着,一直走,什么也不买,就是走着看着。

走到了晚上七八点钟,他才发觉自己肚子饿了,便看到了一间名为”幸福川菜”的小饭馆,找个空位坐下,没有拿菜单,反倒是对前来招呼王哲大姐说:“来十瓶啤酒。”

“好,那要吃点什么?”王哲大姐问。

“先上酒。”瓦刀说。

王哲大姐不敢多说,便给搬来了一箱啤酒。

他啪的一下打开盖子,咕隆咕隆地喝了起来。

冬天喝啤酒的不多,尤其是在没有上菜的情况下,可那家伙却一口气喝了好几瓶,中间连盹都不打。

喝完一瓶,他又接着喝下一瓶。

王哲大姐走过来劝说:“不能这样喝,喝坏了身子。”

瓦刀没理他,继续喝着。

王哲大姐走到后厨,去跟王哲说这事儿。

王哲走过来要看看,他一看这人脸熟,走近再看,便喊了出来:“瓦刀?”

瓦刀抬起头,看着王哲,不假思索地问道:“王哲?”

“是我,这些年去哪了?”王哲连忙坐下来,热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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