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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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大案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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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胡雪亭说了没事, 但王奶妈却不这么想,石师父只是一个人,能看得住这么大一个县衙后宅?黑灯瞎火的,要是有贼人从其他角落翻墙进来,可如何是好?她一瞅屋外, 心里更抖了, 县衙外彻夜排队的几千人手里的火把, 将县衙外照耀的明晃晃的,贼人岂不是把县衙内看得清清楚楚?

想想那些贼人很有可能都是“前衙役”, 对地形熟悉的不要不要的, 王奶妈就心里发慌。她看着房间内呼呼大睡的胡雪亭和小雪岚,只觉作为成年人,作为小姐最后的忠仆, 一定要死死的护住单纯幼稚天真的小小姐和二小姐,这手里的树枝就握得更紧了。

一整个晚上, 王奶妈半睡半醒, 稍有风吹草动,就拿着树枝凑到窗前, 死死的盯着窗外。如此,快到天亮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放心了, 终于沉沉的睡去。

小雪岚迷迷糊糊的醒来, 揉揉眼睛, 胡雪亭早已起床, 屋内只有靠在椅子上睡着的王奶妈。她看看四周,用力的拖了被子,小心的盖在王奶妈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一番,这才轻手轻脚的跑出房间。

“姐姐,给我梳头!”小雪岚寻到胡雪亭,扯着她的衣角。胡雪亭看看她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嘻嘻笑着,轻轻的开始整理。顶着熊猫眼,一夜未眠的张晓刚恶狠狠的盯着胡雪亭,外头排队的百姓都有四五千了!半个丹阳县的人,不,是整个丹阳县的男丁都来了,你丫的还有心情给小孩子梳理?那些静悄悄忍耐了一个晚上的百姓,再等下去,只怕会闹腾起来!

“姐姐,他瞪我!”小雪岚指着张晓刚。

PIU!张晓刚跪。

“来人,拖出去砍了!”胡雪亭道。

张晓刚的脸上浮现最温和最动人的笑容,道:“误会,误会!我一晚上没睡,活动一下眼睛而已,哈哈哈!”

县衙外,数千百姓静悄悄的眼巴巴的盯着县衙的大门,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小到了几乎听不见。

“天色已经亮了,县令老爷该起来了吧?”问的人心里没底。

“胡扯!现在才什么时辰,县令老爷怎么可能这么早起来?”答的人理直气壮,随便找个地主老爷,都不带这么早起床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辰?”问的人迫切的很,从来没有关注过县衙什么时辰开门,等了一个晚上了,难道还要等?

“不管什么时辰!”答的人斩钉截铁,要是多等一些时辰,就能成为衙役,他愿意等到地老天荒。

街角的一座小酒楼中,客人甚至酒楼的伙计已经被全部清场,只剩下主簿等人,以及一群衙役和衙役的家属。

“你们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主簿淡淡的道,眼神中精光四射。胡雪亭敢一口气开除了县衙所有的小吏,这种行为看似威风凛凛,其实是绝对的败笔,连个小工厂要开除所有工人,都会引发群体事件,胡雪亭就以为小吏们会无动于衷,乖乖认命?断了财路,断了衣食,断了前程的小吏和其家人们,绝对不会乖乖认命。

一群衙役和家属们用力的点头:“主簿怎么会亏待我们?”“我们要是连主簿都信不过,还能信谁?”“没说的,主簿的主意都是为了我们。”“主簿为小人考虑得如此周全,小人感激不尽,若是能重回县衙,定然以主簿马首是瞻。”

主簿微笑着:“胡雪亭只是想要针对我等,你们这些小吏,只是被误伤而已,只要你们摆出悔意,胡雪亭杀鸡骇猴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一群衙役和家属用力点头,看胡雪亭昨日只抓了两个人,就知道胡雪亭正在等人表态呢。

“我们会混到狗县令的身边,时刻为主簿提供消息,为主簿效劳。”一群衙役严肃的道,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家属们也大声的说着,绝不会背叛主簿,一切只是为了混入那姓胡的狗县令的身边的权宜之计。

主簿笑着,端起酒杯,道:“去吧,等你们的好消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一窝蜂的出了酒楼。酒楼中,主簿在窗口看着他们走向县衙,心里得以无比。

这些人要去做什么?还用问!当然是去县衙门口嚎啕大哭。

不肯干活,被东家开除了,这个时候最简单最常用的办法,就是跑到对方的门口,在地上一坐,大声的哭泣,上有老,下有小,没了工作就是绝了生路,最好还有重病的老人和孩子同哭,总之越惨越好,保证舆论不去追究不干活光拿钱的可耻想法,清一色的倾向卖惨的人,然后东家就只能乖乖的重新雇佣,或者赔钱了事。

在县衙待了多年的衙役和文书们,早已见多了这种事情,深深知道看似不能影响东家分毫的哭惨,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在被胡雪亭蛮横的开除,地位从丹阳县人人羡慕的云端,陡然跌落以往被自己看不起的地底之后,只怕内心的愤怒已经无法言表,想尽一切办法,夺回属于他们的职务,才是他们唯一的念头。

主簿拿起酒杯,用力的饮了一大口。那些衙役和家属的心思,谁看不出来?他们怎么可能玩什么无间道,为了主簿潜入敌营三十年。他们只会墙头草,两面讨好,左手为了能够重新回到县衙,出卖主簿等人,右手为了主簿许下的好处,出卖胡雪亭。可惜,这种以为左右逢源的想法,幼稚的让人不忍发笑。

只是,事情却未必像这些衙役和家属们想的那样顺利。

那些在舆论之下不得不屈服的东家们,只是因为没有权力,考虑到长远,不得不屈服。掌握了一县之地的胡雪亭,会屈服吗?

主簿轻轻的笑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

从胡雪亭的过往看,她是不吝流血的,更是肆无忌惮的。这种天老爷第一,我第二的性格一旦养成,是绝对无法因为环境的改变,飞快的变得人畜无害的。胡雪亭哪怕没了司徒府和骁骑卫撑腰,也会自以为了不起,绝对不会屈服任何的压力,她会毫不犹豫的奚落一顿求情求饶的衙役和家属们,然后冰冷的拒绝。

那些以为不过是杀鸡骇猴,以为走个过场,以为表态要投靠县令之后,就会被县令微笑着重新召回的衙役和家属们,会怎么做呢?会不会一怒拔剑,血溅十步?

主簿几乎要大笑了,只要那些衙役和家属们拔出了刀剑,这事情就只会有两个结果了。

要么,就是衙役们以下犯上,成功刺杀丹阳县县令胡雪亭,要么就是丹阳县县令胡雪亭受了轻伤,或者毫发无伤,只受了惊吓,却心中充满了愤怒,发狂的要报复,杀光所有的衙役和家属。

不论哪种结果,对主簿来说都一样。胡雪亭完蛋了!

前者自然不必提,后者同样不会有好下场。十几个加急公文早已写好了,就在主簿和其他官员的袖子中。“丹阳县县令胡雪亭屠杀百姓,流血漂橹!”“全县震惊,官逼民反!”“惨死者数百,其中老幼妇孺七八十人。”“民众惊恐,纷纷逃离。”

主簿等人都不是傻子,人还没死,就直接送出公文,结果被人查出时间差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他们会笑眯眯的在酒楼里坐着,等胡雪亭或死,或杀人之后,他们才会招呼候在酒楼门口的仆役们往郡府衙门送信。闹得这么大,失意被贬的胡雪亭要是还能继续当县令,主簿这几十年的官场就白混了。

衙役们和家属走到了县衙前,数千人挤在那里,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衙役甲对着妻子用力的使眼色,妻子会意,借着衣服的遮掩,悄悄的用力拧孩子的手臂。

“哇!”孩子果然大哭。衙役甲立马问道:“怎么了?”妻子一边用力的捂住孩子的嘴,一边惊慌的道:“好像忽然肚子疼得厉害,会不会是得了病了?”衙役甲泪流满面:“我家就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啊!诸位,我先去给儿子看大夫,等会一定赶回来。”其余人客客气气的道,孩子疾病,去看大夫是必须的,看病要紧,这里不用记挂等等。衙役甲一家急冲冲的就离开了县衙。

“哥几个,我们走!”衙役乙大声的道,挥动手臂招呼众人。“为了我们自己,为了主簿,我们别无选择!”其余人握拳,点头,自己不为自己努力,还有谁会为自己努力?

“走!”众人一齐道,大步的走向了人群。一炷香之后,众人依然在人群的最外围。

“人太多了,挤不过去。”某个衙役干笑,努力的在几个小孩子的背后奋力的挤,那几个看热闹的孩子惊讶的回头,不明白这个人在原地扭来扭去是干什么。“尿急?”看热闹的孩子惊讶的问,回答他们的,是那个衙役继续咬牙切齿一脸用力的在原地扭来扭去,就是不前进一分一毫。

“我们要敬老爱幼,要是伤了老人,那就罪过了,死后要下地狱的。”另一个衙役老老实实的排在一个老人背后,老人不动,他就坚决不动。

“你们这些胆小鬼,给我上!”衙役乙怒目圆睁,愤怒的道,这些人太不懂得体谅上级了,竟然个个不肯送死。

是啊,送死。在县衙待过的,哪个不是成精一样,一眼就看破了主簿的阴谋,或者说,没有看破阴谋,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主簿和我们有P个关系,凭什么这么热心的给我们出主意?”带着孩子开大夫的衙役曾经悄悄和家人道,“以前不联系的人忽然蹦出来,肯定没安好心。”

在小孩子背后原地扭来扭去的衙役严肃警告家人:“明明我们是被主簿连累,为什么主簿不承担责任,反而一脸的好人样,口口声声为我们考虑,却躲得远远的?”不管丹阳有没有新知县,关小小的衙役P事,纯粹是被主簿绑上战车,受到了牵连。

其余衙役都有类似的觉悟,主簿明明应该是和胡雪亭斗法的主力,却躲在背后划水,让他们送人头,怎么看都不安好心。他们虽然没有主簿那样完善全面的消息渠道,知道胡雪亭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背景,更不知道胡雪亭究竟会怎么处理他们闹事,但是,别人躲在背后,怂恿自己做的事情,怎么都不能傻乎乎的出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一群原本应该愤怒的在前面怒斥胡雪亭,或者凄惨的哭嚎的衙役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拍在数千百姓的背后,丝毫没有为自己伸冤的意思。

“老子已经有的是钱了,大不了不干了,回家做地主。”某个衙役淡定的和家人们道,这么多年衙役,早已赚够了黑的白的,有屋又有田,没有必要去冒巨大的危险,跳进主簿和县令的斗法之中。

“可是,你以前得罪了这么多人,要是不干了,会不会有后患?”家人考虑的很周到,没了这一身衙役的衣服,那些被颠倒了黑白,被屈打成招,被勒索的人,会不会找他们报复?

“绝不会!”那衙役淡定无比,敢拿刀子为自己找回公道的人,才不会在意仇人是不是衙役,不敢拿刀子的人,就算仇人老到走路都走不动了,也只会在旁边大骂。

直到日上三竿,县衙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聚在县衙前面的人发出巨大的呼声。

“县令老爷,选我!我最合适了!”“县令老爷,选我,我最有正义感了!”“我八代单传,就是为了当衙役!”“我上过私塾,我识字,我考过童生!”

“县令老爷,我冤枉啊!”一片求招聘的热切声音中,忽然有人大声的惨叫。

众人看去,这是有人喊冤?太不识趣了,这里可是招聘衙役的现场,捣什么乱啊。

“滚开!别妨碍我们当衙役!”“谁管你有什么冤情,等我们当了衙役再说!”“我排了一个晚上了,先来后到懂不懂?”

怒斥声中,一道人影从县衙中电射而出,一大群人被打飞。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吊起来!”胡雪亭淡定的拍灰尘。自然有一群热心群众,快手快脚的把人吊起来,对这些人鄙视无比,在县衙门口无视冤情的蠢猪,也敢报名当衙役?

“那个谁谁谁,你有什么冤情?”胡雪亭大大咧咧的问着。数千围观群众屏住呼吸,指望着早说完,早招聘衙役文书等,谁在乎你丫的有什么冤情啊。

“小的住在丹阳城外,原本有屋又有田,可恨那主簿带了人,抢走了我家的田地和房屋。”那人跪地痛哭。

围观众大惊失色,民告官?这可不得了。

“没想到本县竟然出了这种案子啊。”胡雪亭仰天长叹,一县的主簿,竟然带头抢夺民产,若是真的,只怕是大大的丑闻啊,很有可能要牵连一大票人。

“本官既然是本县的父母官,就该为本县的子民负责!来人!去把主簿等人带来问话。”胡雪亭厉声下令,“就算是官员,本县一样严肃处理,从重处理!”

张晓刚急忙提醒:“县令,本县现在只有我一个衙役,没有人手啊。”

胡雪亭看看身后孤零零的,一点跟班都没有,长叹:“可恼!可恨!”

数千围观众悄悄嗤之以鼻,官官相护!

“咦,这里有数千人,想要当衙役,当文书,本官正好以此为考题,你们谁把主簿典史等人带来这里,谁就是本县的衙役。”胡雪亭道。

数千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转身就跑,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闹哄哄的四处乱跑。

“抓住主簿,我就是新的衙役!”到处有人狂叫,聚集在县衙前的数千人一哄而散,唯有满地的瓜皮果壳。

“机灵点,去老家躲着,别出来。”胡雪亭淡定的对跪在地上喊冤的人说道。那人用力的点头,一骨碌的爬起来,从张晓刚的手里接了一包银子,左右看看,飞一般的溜走。

张晓刚小心的提醒胡雪亭:“只怕定不了罪。”派人诬告很容易核实的,主簿转身就出来了。

“出来?”胡雪亭笑了,“怎么可能。”

张晓刚脸色大变,想起了一连窜被抓进了监狱,然后躲猫猫死喝水死的故事。他看胡雪亭的眼神更加的畏惧和老实了,随随便便就诬陷下属,就要人性命的人,根本没人性。

“你想得太简单了。”胡雪亭笑,乡绅的想法,和体制内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在这里!”几个人冲进了酒楼,指着主簿大笑。

主簿等人莫名其妙,一瞅,这几人正是酒楼的老板和伙计们,怒斥道:“放肆!”

酒楼掌柜哈哈大笑,竟然一点都没有以往被呵斥后,浑身发抖的样子:“都抓起来!”

“我就说今天早上,怎么喜鹊对着我叫,原来是我要当衙役了啊!”“是啊,怪不得我今天总觉得特别的有力气。”一群伙计们欢笑着,有了美好的明天,真是幸福啊。

主簿几乎秒猜到了原因,冷笑着:“是胡县令说,抓了我们,你们就能当衙役?你们就没有想过,老夫放出来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主簿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雪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没有任何罪证罪名,随便逮捕朝廷命官,但这更是败笔中的败笔,主簿当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酒楼掌柜和伙计怔住了,主簿等人一转身就出来的可能真的很大,百分之一百给他们这些人穿小鞋,往死里整。

“怎么办?”伙计们颤抖了,好像一时冲动,玩脱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了。”掌柜眼冒凶光,伙计们吓得人都抖了,不是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吧?这也太中二和傻逼了!几个伙计死死的抱住掌柜的胳膊:“我们只是想当衙役,没想掉脑袋啊。”就连主簿等人都脸色大变,看不出掌柜怎么中二,以及脑残般的杀伐果断!

掌柜看白痴:“谁说我要杀人灭口的,我的意思是,以后只能死死的抱住县令的大腿了,真不行就全家搬家。”县令的大腿怎么都比主簿粗,还怕主簿报复?真不行还能千里出逃呢,就不信大随这么大,主簿能找到他们。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夸奖道:“果然是掌柜啊,就是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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