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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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端跌落之后的扭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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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的门开着, 传出郎朗的读书声。老秀才就在学堂的前面坐着,半闭着眼睛听着,若是有谁读错了,或是有什么响动,他就会睁开眼睛, 恶狠狠地瞪过去。

“要想考中状元, 就要加倍的努力!少壮不努力, 老大徒伤悲。”老秀才厉声的道,这种言词简单, 却深刻的老话, 却不能激起学童们的上进心,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丁大宝伸长了脖子,却没在学堂中看到儿子丁文轩, 他立刻大声的叫:“我儿子呢,我儿子呢!为什么没看见我儿子!”

学堂内的读书声中断了, 老秀才睁开眼睛, 见是丁大宝,露出笑容:“文轩在那里呢。”他指着学堂外某处。

丁大宝急忙望过去, 丁文轩就在树下晒太阳睡懒觉。

“天气有些凉了,怎么能不盖被子呢!”丁大宝急了,一边开始卷袖子, 一边狠狠地盯着老秀才, 连张被子都不肯拿出来, 怎么为人师表的, 孩子要是困了,让他去房价睡嘛,老秀才的房间虽然小,但丁大宝胸怀很大,不介意的。

“天地灵气,怎么可以用被子盖住!”老秀才不悦的看着丁大宝,“难得文轩懂得利用大梦神功吸收灵气,你难道要阻止吗?”

丁大宝大喜,原来是在吸收日月的精华啊,那就不同了。

“文轩的才气,格局,灵性,比所有人都高,以老夫看,必然会中状元的。”老秀才严肃的道。丁大宝用力的点头,果然老秀才有眼光。

“只是,老夫这里,实在是教不了。”老秀才长叹,一脸的惋惜和坚毅,“你速速带文轩离开这里,去寻更好的师承,莫要误了孩子的慧根。”

丁大宝一万分的同意,自家状元才儿子,怎么可以在乡下小学堂中蹉跎呢,只是银钱不凑手,无法进入其他学堂,必须先将就一下,反正就老秀才这点水平,也不配教他儿子,学费自然是不会教的:“只要夫子肯用心教,我家文轩定然能青出于蓝,考个状元是定然成的。”

“糊涂!”老秀才怒骂,须发皆张。“天纵奇才,怎么可以委屈在小水塘当中!”见丁大宝一脸的无所谓,老秀才招手:“文轩,你过来!”

丁文轩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进了学堂。

“丁大宝,你看清楚了!”老秀才厉声道,拿起桌上的砚台,将墨水涂抹在丁文轩的脸上,又道:“擦掉它!”

丁文轩随手擦着,衣服上手上都是墨汁。

老秀才对丁大宝道:“你仔细看他的脸。”丁大宝急忙凑过去,仔细的看,却没有看清什么东西。

“黑色!”老秀才顿足道,“你可看见他的脸上,有没有擦干净的墨汁?”其实是没有的,老秀才随手一抹,能有多少墨汁,早被丁文轩的衣袖抹干净。但如此一说,丁大宝眼睛都要突出了,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大声的道:“是,有墨汁。”

“老夫若是继续教文轩,文轩的身上就会有老夫拙劣的传授,如同这白脸被墨水所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对文轩有害无益!”老秀才盯着丁大宝的眼睛,意味深长。丁大宝用力点头,就是这样!

“老夫何德何能,岂敢玷污了文轩的状元之才?老夫是绝对不能再教文轩一个字的,连老夫沾手的吃食,纸笔,砚台,课桌,都万万不能让文轩碰,否则有害无益。为了文轩计,你当立刻带文轩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老秀才急切的看着丁大宝,爱才之心,日月可鉴。

丁大宝用力的点头,万万不可误了状元儿子的前程。

“且由老夫休书一封,若其他学堂夫子见了,或可引荐一二。”老秀才恳切的道,取出纸笔,当场就写了。“天纵之才,文曲星下凡,中状元必矣,老朽无力教导,恳请大才收此天才,万万莫要误了他的前程。”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丁大宝仔细的看着,果然是推荐信,咧嘴笑着,自己儿子肯定能在其他学堂好好学习,然后考中状元,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

看着丁大宝父子走远,老秀才捋须长笑,这种不论上课下课,室内室外,刮风下雨,都懂得利用大梦神功吸收天地灵气,并且用拳头从其他学童身上榨取天地灵气,还不肯付学费的奇葩,小学堂实在收不下。

丁大宝兴匆匆带了丁文轩,直接就去了隔壁村子的私塾。“李夫子,我家文轩可是文曲星下凡!我有证据!”他挥舞着手里的推荐信,就不信李夫子不收。

“收了我家文轩,那是你的机缘。”丁大宝认真的道,文轩当了状元,这李夫子肯定也会出名的,多占便宜的事情。

李夫子淡定的很,随手接过推荐信,一瞅,神色立刻变了,细细的又从头看了一遍,更急切的问丁大宝:“你是作何营生?”

丁大宝拄着瘸腿,大声道:“我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士卒,现在杨司徒亲手创立的遗孤院中,享受尊荣的待遇,那张须驼张仪同,我天天能见,时常一起喝酒。”

李夫子神色镇定了些,重重的点头:“果然虎父无犬子!”叫过丁文轩,让他背些书,写了篇文章。

“好!果然是好!”李夫子细细端详丁文轩瘦弱的身体,以及自豪无比的神情,大僧的夸赞。“状元之才,果真是状元之才!”

丁大宝和丁文轩得意极了,左顾右盼,不少学堂的学子盯着丁文轩,窃窃私语。

“只是,老朽也不敢收啊。”李夫子长叹出声,“老朽的才学,定然是教不出状元的,只怕会误了他的前程。”丁大宝又是鄙夷,又是得意,他当然知道一个小乡村的私塾夫子,怎么可能教得出状元,此来只是确定老秀才没有说谎,顺便显摆一下。

“文轩,我们去洛阳城里,只有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丁大宝得意的道。

丁文轩傲然看着四周,道:“是,本少爷怎么能待在阴沟里。”

回到遗孤院,丁大宝得意的向其他人炫耀着:“……每一个夫子见了我儿,都说一定中状元!”

其余人羡慕又谄媚的看着丁大宝:“若是文轩……少爷中了状元,可万万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些老邻居。”

“文轩少爷是什么人,怎么会忘记了老邻居呢?我家狗蛋从小和文轩少爷玩到大,文轩少爷怎么可能忘记!”

“我们遗孤村,终于要出一个状元郎了!”

丁大宝笑眯眯的,很是受用,看看周围谄媚的人,道:“我儿文轩要去洛阳城里读书,学费不凑手,大伙儿都拿些银钱出来,我儿将来发达了,定然不会忘记你们的。”

其余人微笑着,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老丁啊,我们哪里会有银子呢。”“就是啊,每个月就那些铜钱,一到手就花个精光,哪来的银子给你。”“没有银子,找张仪同要啊,他吞了遗孤院多少银子,不找他找谁?”

丁大宝脸色立刻阴沉了,这些混账,个个都不肯出钱,他冷冷的道:“不给银子,还想沾状元郎的光,给我滚出去!”

遗孤院的人愤怒的指责丁大宝:“要不是我们平常照顾你,文轩少爷会有机会念书,会有机会中状元?做人要讲良心,要摸着胸口说话!”

众人不欢而散。

时日不断的过去,求张仪同出钱的恳求,一直没有答复,几处出名的学堂,又咬定给钱才能进学堂。丁大宝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了解决学费的办法。“我真是太老实了,怪不得一辈子被人欺负啊。”

他感叹着,状元才儿子到学堂念书,凭什么要给银子?这是给学堂挣面子,给夫子挣面子的大好事情,学堂是赚了大便宜的,应该学堂给他们钱!

丁大宝想清楚了,心就宽了,带着儿子四处寻了学堂求学,结果却大同小异,夫子一瞅推荐信,神色就变了,问了家世,考核了功课,立刻愧疚的不敢误了丁文轩的前程。

“哇,听说胡雪亭当官了!”路人甲闲聊着,酒楼老板也能当官,这中间是需要多少(黑)幕啊。

“是啊,命真好啊。”路人乙道,就跟随骁骑卫去了一趟突厥草原,随便逛了逛,回来就镀金成功了。

丁大宝听着,重重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胡雪亭算个毛,又不是状元之才,一定是靠女色才上位的,有什么了不起。“文轩,做人要靠自己,不能靠歪门邪道,你是文曲星下凡,注定了要当状元的,以后要当大官,胜过胡雪亭一百倍!”

丁文轩用力的点头。

数日之间,丁大宝父子已经走遍了洛阳城中的中低等学堂,唯有最高端的学堂未曾询问。

“文轩,我们父子二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某个高级学堂面前,丁大宝微微有些颤抖,又骄傲又惶恐的道。丁文轩同样惊慌的点着头。这所学堂里面的学子,非富即贵,学费高的吓死人。

“不要怕,你是文曲星下凡,是状元之才。”丁大宝拼命的给儿子鼓劲,其实心里慌得很,想想里面每一个人的老子都是官老爷地主老爷,他就觉得低了一大截,心里没底,手脚发抖。但其他所有的学堂都已经试过了,就没有一家愿意收丁文轩的,就算丁大宝表示不介意耽误了状元之才,做个榜眼探花也行,依然被那些学堂厉声拒绝了,谁告诉你状元之才教坏了,还能是榜眼探花的?价值万金的玉璧砸成两半,它还能值得九千金?很有可能一文不值!

丁大宝只有去不敢去不想去的高级学堂。

“你们干什么?”高级学堂看大门的气势都很强。丁大宝立刻就怯懦了:“我送我家儿子来念书……我儿子是状元之才……有推荐信……”

看大门的人听了推荐信,倒是有些惊了,仔仔细细的看了丁大宝父子半晌,道:“把推荐信拿来,我去禀告夫子。”丁大宝小心的取出推荐信,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

高级学堂的夫子看了推荐信,立刻就笑了,这哪里是推荐信,根本是提醒其他同行,有熊出没,小心提防。

“带进来吧。”夫子道,无论如何,见识一下。

丁大宝的腰板立刻就挺直了,看门卫的眼神立刻鄙夷无比,区区一个门卫而已,等文轩做了状元,立刻碾死了他。

高级学堂的夫子依然是要求背书,写文章这些老套路,丁家父子熟悉极了,不过片刻,考核就完成了。

“我儿状元之才,也只有你们学堂不会耽误了他。”丁大宝笑道,仓皇已经不翼而飞,自信满满的。

夫子笑了笑,缓缓的摇头:“学了几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记不住,写出来的字像狗爬,写的文章语句都不通顺,就这点水准,连童生都考不过,还想状元?”

丁大宝怔住,额上冒出青筋,厉声道:“人人都说我儿是状元之才!”

“谁说的,你找谁去?”夫子拿起茶盏,根本没有兴趣多聊,长了见识就行,多说就是折磨自己了。

丁大宝愤怒的盯着夫子,道:“我儿一定要考中状元的,这还有假?只要你好好教了我儿子,我不收你银子就是。”

夫子大笑,果然长了见识。这穷苦孩子没钱交束脩,学堂免了费用,那是常有的事情,毕竟教50个和51个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副纸笔砚台而已。要是教出一个举人弟子,面子和里子都有,但前提是这穷苦孩子真的有才华。

“来人,赶了出去。”夫子微笑,望子成龙,以为自家废物儿子是天才的事情到处都有,但以为世界围着他转的人却少得很。

丁大宝紧紧握着拐杖,高高举起,想要对着夫子打下,那夫子淡定的躲都不躲,只是笑:“你想清楚了,敢动手,府衙的监狱就是你的去处。”

丁大宝终于忍了,重重的吐了口痰,和丁文轩一瘸一拐的离开。

背后,夫子的笑声不断地传来,吞噬着丁大宝的心,他咬牙道:“莫欺少年穷!总有一日,我家文轩当了状元,就把你们全部抄家问斩!”

“爹,洛阳又不止一家学堂,我们可以去其他的。”丁文轩傲然道,作为肯定要中状元的人,就算每天看见书本就要睡觉,一样会中状元,担心什么。

丁大宝用力点头:“对!洛阳有的是好学堂!就不信没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

又是数日过去,丁大宝父子处处碰壁,没有一家学堂肯收丁文轩。最后一家学堂说得很明白:“你家儿子不但不是天才,根本就是废材,别再做状元的白日梦,老老实实认识几个字,找一份好活计,安安稳稳过日子,以后有了子孙,从小教育好了,还有出头的希望。”

丁大宝差点又想动手,只是那学堂的气派更大,几个仆役的衣服比地主老爷还要好,他终于还是没敢动手,只是扯着丁文轩,踉踉跄跄的出了学堂。

“为什么,我不是状元之才吗?”丁文轩惊愕的问丁大宝,丁大宝同样不解,只是从普通学堂到了高级学堂,为何状元之才就消失了?

“你一定是状元之才,一定是他们有眼无珠,不,一定是他们故意压制你,不给你出头!”丁大宝面色狰狞,状元只有一个,丁文轩做了,他们怎么办,所以这些顶级有钱人,顶级官员的子弟们联合起来,窜通学堂,不让丁文轩有出头的机会。

“你是状元之才,就是不读书,就是交白卷,也能当状元的,这是老天爷注定的事情!”丁大宝斩钉截铁的道,越想越是深信不疑。

父子二人慢慢的走着,街角有一个算命的打着瞌睡,丁大宝心中一动,走过去,拐杖用力的敲着那算命先生的背脊:“起来,给我儿子算一卦!”

那算命的疼醒,抚摸着背,小心的看着丁大宝父子,立刻从丁大宝的神情中看明白了情形,挤出笑容:“请坐!是问前程,还是问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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