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你们要弄清楚,你们面前躺着的人体内所中的毒素,并且判断出它在体内的周期。”
那边,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江采却还沉浸在人体实验的震惊里。
“比赛将会采用逐个排除的方式,用时多的最后几名,将不会活着出这间密室。”
此话一出,宛若一颗惊雷,霎时间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一旦性命受到威胁,爆发出的潜力也是无限的。
谁都不想做最后几名,谁都想活着回去,于是,眼下的情况大致上可以分为几种。
有一种是正在认真分析着情况的,但大多都在手忙脚乱。
更甚者。有人随口胡诌,只为了求一线生机。
“大人,此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疯狂的抓着手握长鞭的男人,神情几欲疯狂。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证精神正常的,大概没几个。
而江采恰好就是其中最淡定的那一个,并非自信,而是对现在的情况感到深深的悲戚。
她抬眸时,恰好见到那疯狂脸庞的大夫被监守的人一刀砍了脑袋的画面。
人头落地,血溅三尺,胆小一些的人,已经开始尖叫起来。
饶是江采,看着也不由得反胃。
刚杀了人的监守,面目可憎:“谁敢再胡闹。下场就和他一样!”
答的快也不行,答的慢也不行。
这哪儿是为了分析病人,分明就是变相的屠宰!
人命在这里卑若草芥,没有人会拿你当个人,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厮杀凌虐。
江采开始认为,是不是自己哪儿惹到了容湛,才会让他决定送自己来这么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观摩一场人间炼狱。
“姑娘,你快些看这个人的脉搏啊!”
她同组的女子见江采还在发楞,不由得急切起来。
她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江采若是不动,她极有可能被拖累。
江采深深看她一眼,又看了眼躺在她们面前的正在痛苦蜷缩着的男人。
古代的医学不先进,普通的大夫除了把脉,很少会其他的看病方法,尤其是在这种性命危急的关头。
因此,想要找出些线索,难如登天。
她眯着眼环视一圈,目光仔细掠过每一个被实验者身上,发现其共同点便是右手往里面蜷缩,以一种非自然的姿态。
是什么原因暂时不能确定,但一定与‘拜生’脱不开干系。
或许,刚才那男人出的那道题的答案已经自己给了出来。
他先是说让大夫们查出‘拜生’对人体产生的变化,然后又说要查出被实验者是中了什么毒,前后并不能接上去。
假如,她大胆的设想一下。
这些被实验者体内的毒素就是‘拜生’,而那些监守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大夫看出‘拜生’所居住在宿主体内的周期。
至于其他的话,都只是他们那无趣的障眼法而已。那么一切便可以梳理的通了。
江采深吸口气,扬声道:“我有发现。”
监守闻声走来,微微泛黄的眸子,神似蛇的眼睛,让人极其不舒服。
“你发现了什么?”
江采握了握拳:“这些人体内的毒素就是‘拜生’,周期不定,但就我的这个实验者来说,起码有三日,而剩下的那些,从右手蜷缩的程度来看,程度越深,毒性在体内埋伏的时间越长。”
她说完这些话时,一颗心始终是吊在半空中的。
事实上,这次都只是她那不成熟的推测,之所以有胆子站出来。是秉承着富贵险中求的原则。
横竖一死,倒不如试一把。
她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监守手中的长剑,生怕它下一秒便抹断自己的脖子。
但幸运的是,在监守半信半疑的拿出一本不知记着什么的簿子对了半晌,看向江采的目光中多了些许的异样。
他冰凉的出声:“你跟我来。”
江采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她是乱蒙对了。
但刚刚放下来的心,再走到石室门前的时候,又狠狠一颤。
监守毫不避讳,对看门的人低声道:“里面的,全给清理了。”
是全杀了的意思?
江采不知道,但内心已然有了个答案。
她唇色苍白,脚下踩下去的时候,都是软绵绵的。
死里逃生的感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江采认为。那一屋子的人,因为自己而死,这浓浓的负罪感是无法忽视的。
她低着头,一路跟着打了自己一鞭子的男人来到马车里。
在一路晃晃悠悠的行程后,来到一处装扮精致的府邸。
在经历过客栈横尸,密室屠杀之后,江采现在对一个新的场景有着深刻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