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采一度无言,容湛绝对是她见过的人里,最小气的那一个,没有之一。
“娘娘,您有没有事?”
容湛走后,胧月急忙从外头进来,拉着她便是上下一顿检查。
江采摆了摆手:“我没事。”
胧月这才放下心来,小妮子生平头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刚才还能维持冷静,现在人群后,在江采面前,终于放下所有的坚强,通红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江采叹了口气:“日后咱们还会遇到比这凶险千倍百倍的事情,这只是个开端,所以当时我让你待在宫里别跟着我,你看,你就是不听。”
胧月吸了吸鼻子。虽后怕,但胆子终究没江采所想的那么小。
用胧月的话来说,她只是不适应,再多来个几次就好了。
江采无奈摇头。
但不管怎么说,今晚的凶险已经过去,后半夜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不过江采现在住的屋子已经被她炸了七零八落。下楼找店家再开一间时,却得知,满客了。
诺大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一间空房都没有。
江采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就连在面对刺客时,都没能像现在这般晕眩。
没客房了,难不成她要睡外头不成?
“娘……小姐,要不咱们去找公子问问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采一行人出门都是隐藏着身份的。
平日里位高权重的小姐公子们出门就喜欢带点侍卫,像容湛这样的,顶多就是夸张些。因此,也并未引起骚动与怀疑。
江采瞥了胧月一眼:“你觉得,咱们找他有用么?”
“为何无用?”这话并非胧月回答。
一道清冷的声线在身后响起时,江采差点顾不上形象要翻个白眼。
这厮怎的这么阴魂不散,她走到哪儿他就出现到哪儿!
“莫非公子要同我共住一室?”江采没好气的讽刺。
反正在人前,又是微服,容湛再怎么说也不会拿自己如何。
没错,她这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容湛闻言细细的眯起眸子,完美的唇形动了动:“有何不可?”
轰的一声,江采之觉得自己脑中炸开了一朵烟火,星星之火,将所有的思绪燃烧的一干二净。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方折,领小姐回房。”
容湛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吐出一句,方折身形一下子到了江采面前,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对她微微颔首,做了个手势:“请。”
江采下意识要拒绝,容湛又仿佛猜透了她的想法,咸咸的道:“听说明日的太阳会很美,小姐莫不是不想看?”
江采愤恨的咬牙,将拒绝的话给吞了下去,领着云里雾里的胧月上楼。
该死的,诅咒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黑衣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是吗?还能有什么问题?
江采想不通,容湛也不会告诉她。
天字一号房,设备明显要比她刚才住的那一间高档。
但是一间房,两个人,一男一女。
她是无所谓,在现代时,男人的生殖器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还怕区区和男人共处一室?
容湛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进门后,自顾自的睡到床上,一个人占着一整张床,一个角落都不给她留下。
江采皱了皱眉:“这就是你说的,同居一室?”
床上的容湛闻言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眼底的流光霎时间倾泻出来,他启唇:“难道这不是?”
两个人已经同在一个屋檐下,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共处一室,没毛病。
江采心一横,反正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咬咬牙发出去又有何妨?
她大步上前,在容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身侧睡下,三两下自己占据一方阵地。
身旁的人秀发分外不老实,随着她的动作,竟扑到了面上,有几缕落在鼻端,痒痒的,却带着一股从未闻到过的清香。
她的身子专程与他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却并未有任何的接触。
若有似无,若即若离。
暧昧的气氛陡然间升起。当江采察觉到身边的人不再说话时,突然一阵心慌。
完了完了,她这是羊入狼口啊!
所以她为什么要争那一时的气,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江采内心崩溃,却不敢动上一动,主要是,她想动也动不了啊!
“容湛,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眼睛盯着床帘,心中甚至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