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是,事情发展的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江采没有听从胧月的建议,正大光明的露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下了轿撵,动作潇洒自如。
周围的群众有一瞬间的静止,接着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是那个妖后!”
这一句完全打开了众民众对她的怨怼,不论近的远的,全部一拥而上,场面之壮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江采懵了几秒钟后,反应迅速的提起裙摆一头扎进尚书府。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不至于是万人爱戴,但也不可能得罪了这么多人吧?这一拥而上的架势,难道是她抢了她们的相公?
“娘娘。您不听我的遭罪了吧!”
一些日子相处下来,胧月早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惊弓之鸟的性子,她语气颇为哀怨的道了句。
江采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你倒是早说啊!
说她露脸出去会被打不就行了吗!
深刻领会到猪队友的痛苦之处,奈何又不能去怪罪于她。若不然这玻璃心的小宫女不知道要心塞多久。
再没有比她更惨的主子,再没有比她更惨的太后!
“太后,您有没有大碍?”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黄明容神情有些狼狈,她急声问着江采。
眼前女子不过双十,却总是给人一种老成的感觉,之前江采总是找不到原因,而今总算知晓。
分明拥有一张温柔娴熟,气质不言而喻的脸,却偏偏喜欢将自己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足足让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如今被人群这么一挤。发丝散乱些,有几缕落在脸颊两侧,整个人看起来顿时有了几分活力与妩媚。
江采这才发现,原来她还生了一双微微上扬的媚眼。
啧啧,好生一个妩媚多情的女子,被这一身不知所谓的打扮埋没,可惜啊!
见江采不答话,只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黄明容顿时心下一沉。
太后初次来尚书府,便遭遇民众围堵,如是追究起来,她与尚书府难逃其咎,都怨她没有将事情处理妥当。
“太后……”
“以后梳发时,像现在这般留些发丝下来,显得好看。”
黄明容正欲请罪,江采同时出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胡丹青闻言更是不屑,前言不搭后调,能有什么能力让他师父折服?
全然不知自己这一句话让两人深思的江采到此输了口气,后知后觉的对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回去后她可得好好问问胧月,究竟为何自己会遭此民愤。
“令尊现在在府上?”
江采环视一圈问,她没忘记今日的主要任务是给黄尚书治病。
黄明容回神点了点头,领着她往庭院深处走去。
尚书府很素净,没什么华丽的建筑,入眼一片青色,院子里有许多干枝,尽是些江采不认识的植物,如现在是春天的话。这里应当百花齐放。
看来尚书府的主人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清廉官。
“前面转角处便是了。”
黄明容在前方轻声细语的提醒,江采点点头,跟着她踏入客厅。
“下官何德何能,让太后亲临!”
几乎是脚刚从门槛踏进,便有一中年男子作揖迎上来,语气中的恭敬无半点水分。
并非她被虐惯了,只是在一堆对她不屑一顾的人里,突然出现这么个对她毕恭毕敬的人,任谁都会觉得惶恐。
江采面上维持冷静,做足了姿态的轻扶黄尚书的胳膊:“尚书大人不必多礼。”
“小女胆大冒犯,还望太后赐罪!”
黄尚书说着瞪了黄明容一眼,后者低头不语,唯有胡丹青气呼呼的盯着她。
江采挑眉,这小子不会又将黄明容挨骂的罪名挂在她身上了吧?
“明容也是担忧尚书大人的身体,哀家亦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罢了。”
“但……”
“此事莫要再提。尚书大人说说症状如何?”
黄尚书还要说些什么,江采及时打断,将上一次话题一带而过。
不管这黄尚书与这具身子有否渊源,就冲着这态度,她也要给他治病,毕竟,找到个不是敌人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黄尚书先是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病也有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