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探花要转行

幻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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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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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沈泽觉得眼前黑了一刹那, 身体微微往后踉跄了一步, 几欲跌倒,最后是靠扶着身后的案桌, 才站稳了, 眼中积蓄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谈飞雨, 嘴巴微微张着,像是想说什么, 可嗓子却像是失去了发声的功能, 什么都说不出来。

“陛下,”谈飞雨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 似乎只要对方不开口, 她就永远保持这样的姿势跪着,见沈泽迟迟做决断,她便自己主动开口道,“臣自认无才无德, 如今又犯了这等罪大恶极之事, 实在无颜面继续留在朝廷,所以臣自请摘去乌纱帽, 被贬作庶民。”

“你要辞官?”沈泽杵在桌上的手因主人的无措而微颤着, 他死死盯着谈飞雨的头顶, 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

谈飞雨没有动, 低沉的嗓音从地面传上来:“是。”

“你要辞官?”沈泽又将这话问了一遍, 嗓音却比方才小了一倍不止,话语中带着迷茫和困惑,说出的问句,听起来像是在问谈飞雨,但又像是在他问自己。

他不明白,这件事尚且保密在极小的范围之内,知道的人非常少,即便是在极度愤怒之下,他也是秘密的将人带过来质问他,而不是拿着证据,在早朝满朝文武的面前念给她听,他只是告诉他界限在哪里,想要她认错,想要她对自己表明忠心,想得到她的亲口确认——她是爱自己的,即便是谎言也无所谓,只要她说了,他就可以假装信了。

那之后,或许他会有些伤心于她真心的不存粹,但至少可以拥有她表面的爱,即便快乐和喜悦比起以前会少一些,但是这些都没问题,他早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可……

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一切跟他原本想象的不一样。

他给了她这么宽敞的退路,为什么,她居然对自己说要辞官?

他想了好多遍,依旧想不明白,但现实的时间却依旧在井井有条地流逝着,打断了他的回想。

那一声沉缓的嗓调,犹如冬日寒冷,直浸凉了他的心脏。

“是,臣想辞官。”

谈飞雨的声音比方才更加坚决,叫人找不出一丝回旋的余地,冷硬得叫人不知从何处下手。

沈泽感觉自己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此刻除了呼吸之外,他竟然完全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良久,他才慢慢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理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朕不准。”

“臣,请辞。”

沈泽恨极了她现在平静的嗓音,仿佛衬托得自己好像是多爱的那个输家一样,不甘心充斥着他的心口。

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轻易的就说出口要离开。

凭什么她想就这么干净的抽身离去,就想把他扔在这空旷又冰冷的皇宫里,凭什么……他还是那么舍不得啊。

沈泽,你真是个废物!

他瞪着眼睛看着她,用提高的音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与不知所措:“谈飞雨!说不准就是不准,你做错了事,朕要怎么罚你,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这是朕的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如何就如何,你不许反抗,你、你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滚出去,今日别让朕看到你!”

谈飞雨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他,但此时的他却因为害怕面对她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而背过了身去。

她站起身,将视线放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儿,旋即抬手弯腰鞠礼,恭敬而疏离地到:“罪臣告退。”

轻微离去的脚步声,却沉沉地踩在了他的心上,等他回头的时候,空旷的殿内寂静可怕。

沈泽有些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无力地往后靠着,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这次的博弈,明明该是他占据上方的,却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良久。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他抬起右手,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双眼,嗓音中带着细微的哽咽,渐渐湮灭在了寂静的宫殿之内。

谈飞雨又被暗卫送到了宫外,原本是要直接将她送回家,到宫门口的时候,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她忽然开口道:“就将我放在这里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暗卫知道她是陛下的心上人,看她的样子,猜测她大概是在陛下那里吃了骂了,本想顺势安慰两句“男人嘛,哄哄就好了”之类的话,话到嘴边却忽然反应过来,要是让陛下知道自己私底下怎么说他,那可会砸饭碗的,于是便在开口之前十分有求生欲地住了嘴。

谈飞雨此时一点也没有闲暇关注她人的八卦,她甚至连脸上那张一贯浅笑示人的面具都摆不出来,一下马车,便紧抿着唇,面色冷峻地往谢永的家径直走去,注意力全然不在身上,一路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熟人跟她打招呼,花了一会儿工夫他到了谢永家门口。

谢永的房子坐落在一个繁华街角的院子里,里面有一个老仆从负责打理,见到谈飞雨来,赶忙请她去上座:“大人,小姐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您若是有急事,我立马出去找她,若是无急事,那我去给您泡杯茶?”

谈飞雨看着这里,一时间陷入了回忆,忘了回答。

原本她们是一起来的京城,相依为命那么久,其实谢永早就已经算是家人了,来到远地,继续住在一起做一家人也是应当的,但在被陛下贬低之后,谢永将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她道,商者低下,若两人继续过于亲密,那势必会多少阻碍自己的前程,所以她就“自发”的与谈飞雨断了关系,搬了出去,两人也只是偶尔见一面。

谈飞雨阻止不过,便随她去了,反正无论谢永人在哪里,只要叫她回来吃饭,她会来,这便足够了。

老仆从见她走神的样子,又轻轻唤了她几声。

她回过神,看到老人的脸,想了想才道:“您忙去吧,我在这里等她。”

“大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仆从面带担忧地询问。

虽然见到这位大人的次数不算多,但也记得她是个会令人感到温暖的爱笑的温和女子,她从没有像今日这样,目光呆滞,言语行动都有几分迟缓,注意力似乎也集中不起来,脸上像是带上了浓浓的疲倦,压垮了她要笑的嘴角。

谈飞雨摇了摇头:“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老仆从只好去为她泡了一杯茶,便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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