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糖受制于人,也不想和他吵,说:“明天我还有课,我打车走,你别跟。”
“你知不知道,我特么也觉得我自己疯了。”艾方耀钳着许多糖:“可我就是明知道你已经跟了别的男人,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次次想见你。”
许多糖听了,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用刀绞,疼得她声音都有气无力:“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艾方耀眉头蹙了蹙,眸中带着几分复杂。
“那张婚纱照是卢师兄P的。”艾方耀说:“我从未和游栀然结过婚。”
许多糖闻言极为震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随即低下头……那又怎样。
“我和唐宇,要结婚了。”她兀自说。
艾方耀将她放下,抓起她手来咬了一口:“结个屁婚,你根本不爱他。”
他的牙齿整洁如贝,邹茵被他咬得疼痒。
她只是诧意质问:“艾方耀,你凭什么这么说?别自以为是。”
呵,如果真的爱他,能三年了还各自分开住着?能一听到他高烧就不管不顾地买药去看他?
艾方耀嘴角一哂,吃味地问:“许多糖,你到底和他有过几次?”
他看她咬着唇,不回他,却忽而又泄了气,干脆把她拖进怀里:“我不问了,老子除了和你,这三年都没有过了,你要不信,现在就掏给你检验。”一双长眸灼灼地盯着许多糖,说着便就势抓过她的手往裤腰里塞。
周围没什么人,许多糖瞬间脸涨得通红,拧着手要抽回来:“艾方耀,你干嘛,你怎么能这样无耻!”
“对你,比这无耻的都和我多少次了,许多糖,我就是贱,就是忘不了你,这三年,我反复想了很多次我们间的点点滴滴,我不信你那是做戏是在利用我,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多洋哥生病有关?”
一语说到关键,许多糖心里头害怕极了,怕艾方耀再猜下去,急忙打断:“你想多了,高中我就暗恋他,后来也忘不了他,后来他和周小雨在一起,我心情不好,只不过找个肩膀靠靠……”
够了……“又是这一套,许多糖,你就没有点新鲜花样要说?”艾方耀叹口气,明明知道今晚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一切,还是要靠他自己去查。
原本,今晚就是要过来告诉她那张婚纱照的事。
这种脑子有泡的事只有卢玮霖干得出。
这时,许多糖包里的手机响,她伸手去掏,不知是醉的还是怎么的,几次试图将手伸进去,却总是偏了,恼得她把包口朝下,哗啦将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
艾方耀几乎是懒散地依靠着路边的电线杆,看着她和手机较劲,并不想管她,反而,有点想放任这一晚就这么荒唐下去。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有多恨她,就有多想她。
到后来,已经没有恨,全是想念。
于是,他回来了。
就想好好看看她……
手机终于被她拿到手里,屏幕上闪烁两个字“唐宇”。
他给她打电话?
艾方耀的眉心微微一紧,又倏忽一松:“知不知道你这样算劈腿?”
“……”
他的声音很大。
许多糖闻言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说话的时候,她已接通和唐宇的通话,抬眼看他,正对上他自她手机上收回的目光。
许多糖心尖一怵,她和唐宇的通话还在持续着。
唐宇应该是听到了电话这端艾方耀的问话,因为他在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而后像是抓狂了一样,十分激动一个劲儿在电话那端:“多糖,你和谁在一起?喂?多糖,你说话呀,多糖,你现在在哪里?”
许多糖一言不发地望着艾方耀,硬着头皮又把手机举回耳边,低声对唐宇说了句:“对不起,唐宇,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去你家找你见面再说。”
说完就挂断,把手机揣兜里。
艾方耀全场听着她把电话讲完。
一会儿见面再说?
所以,她一会要去和唐宇见面……这深更半夜的?
她对着电话那端小心谨慎的语气,仿佛已经告诉艾方耀,电话那端的人她很重视。
“你故意的?”许多糖几乎可以肯定。
艾方耀没有任何表情,陈述事实:“我回国,你知道,你没告诉他,我生病你放心不下去看我,也是偷偷的,我的卡我的钥匙你还保留,也是瞒着他的。”
所以,你看,事是你做下的,我不过是好心提醒和总结而已。
“你有病啊。”许多糖忍不住骂。
艾方耀盯着她气恼的娇颜,戏谑:“多糖,我是有病,我有相思病,犯贱病,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具体有什么病还待诊断。”又嗓音沉沉,半温柔半要挟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宿舍,不然,我就把你带回景庭别院。”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的车停就停在这附近。
等这个作茧自缚的人,破茧而出。
他,和她,都需要时间。
折腾了一晚上,许多糖很疲累,没力气再拒绝。
坐上他的车,“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都有要负责的人和事,别再闹了,都向前看吧。”许多糖一只手架在车门上撑着脑袋,说得很认真。
艾方耀系好安全带,听了就捏她脸颊:“你就是我要负责的那个,唯一一个。”
嘴角噙着哂笑,说完揽过她突然就吻上她的嘴,毫无章法。
那副邪气模样即便在夜色下也是撩人的。
许多糖刚要推开他,下一秒,艾方耀已坐正回到自己的位置。
“今晚不许去见他。”他命令。
“……好。”许多糖想了一下,没有发作,顺从地答应。
“乖。”
从艾方耀送她回来,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
许多糖洗完澡,换了衣服,又将宿舍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拖地、刷马桶、擦桌子……
所有能干的都干了,透过窗户看下去,那厮的车还在楼下没走。
她十分无语。
这是防着她不让她去见唐宇?
他算准了刚刚她只是假装答应?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了解她的,仍是他。
一如从前。
期间,为了让唐宇不多想,许多糖坦白。
她告诉唐宇艾方耀回国了,找过她——这是实话。
她说她已经和艾方耀说清楚,他说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故意气他,报复她——一半真一半假。
他,她,他,这几年的纠缠,许多糖有时候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唐宇情真意切说他从来爱的都是她,也曾面目阴沉威胁她,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不救她的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