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二小姐最好能解释一下，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兰陵殿中烦闷，出门逛逛，江太医这点也要管吗？”兰嫣加重太医二字，借此告诉他，他现在只不过是个三品太医，质问一事，暂时没有资格。
江川未说话，眸子一抬，看向兰嫣身后。
兰嫣回过头，只见沈离墨正屹立在那，也不知站了多久。
他开口道，“阿川夜来查案辛苦了，今日之事，朕会自查，莫要声张。”
江川未理他，转身离去，自秦望舒死后，他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他现如今还待在宫中，只不过是不相信香魂已逝，他想待在这，守着她。
……
沈离墨领着兰嫣回了寝宫，他端正坐在龙椅之上，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兰嫣跪在底下，二人无话。
待沈离墨批阅好，已是卯时一刻，天色泛白，他收拾好东西，负手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
“怎么？还不打算说吗？”
兰嫣低首不曾言语，沈离墨又道，“别想跟朕说是兰妃告诉你，燕锡的存在，她遇燕锡虽是故人但也没熟到那种地步！”
他蹲下身子，禁锢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看着他。
“告诉朕，你与燕锡是如何认识的！”
“皇上怀疑他是近日里十一条人命的凶手吗？”兰嫣不答反问。
沈离墨眸光微深，“错了，今夜丑时，已去了第十二条人命。”
十二条……兰嫣沉思。
“按理说，你与燕锡都无嫌疑，但朕看了御林军的记录，怀疑凶手不止一个。”
他放开她，踱步行至门口，“比起燕锡，朕倒是怀疑你！一个深闺女子哪里学的这些武功招式？能从燕锡手下逃脱，朕也是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八年前，秦望舒与沈离墨江川等人，举兵攻城，城中守将就是燕锡。
机缘巧合之下，燕锡作为俘虏被沈离墨相中，做了盛唐中的一员大将，二人八年君臣之谊，也算熟的彼此，只是燕锡性子难管，三天两头乔装打扮出现在宫中是常有的事，沈离墨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是没有想到此事会掺和到兰嫣。
方才兰嫣与燕锡的比试，招招之下，他仿佛看见了那人的身影。
“皇上莫不是颠倒了，兰嫣不过是一女子，比起燕锡大人，兰嫣才是最没有嫌疑的吧。”
沈离墨回神，是了，秦望舒以他为尊，怎么会如此与他说话，他闭上眼，这几日他倒是频想起她，可一想到她生前做过的那些错事，再多的思念，此时也消了个干净。
沈离墨回过头来瞧着跪在地上的兰嫣，“你年纪小，胆子却不小，你可知道，在大理寺中有上百种法子可以让你开口，你一个姑娘家，怕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兰嫣愚钝，这大理寺中关押的不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就是牵扯朝廷大案的官员，不知皇上想以什么名义将兰嫣关押？”
沈离墨哑然。
本以为他会发怒，谁知他‘扑哧’一声后，便没了作为。
“兰妃整日给朕说你乖巧懂事，如今看来倒不是名副其实，兰妃也有过誉的时候。”
兰清逸……又是兰清逸，三句两句都能牵扯出兰清逸！
兰嫣咬牙，“臣女年幼在家中的确如此，不过多年未与姐姐相处，与姐姐想象中有所偏差也是当然。敢问皇上，如今你眼中的兰嫣如何？”
沈离墨行至她身前，明明是居高临下，可接触到兰嫣直视的眼神，他的气势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