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小幽下楼准备早饭，就看到袁妈已经回来了，两只眼睛明显哭过，有点红肿，整个人瘦了一圈。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牛奶，煎蛋和水果。
“袁妈，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袁妈应了一声：“少爷呢？”
“诺，下来了。”
姜小幽的眼睛瞅向楼梯口，欧辰悠闲的走了下来。
“快吃吧，等会去上学。”
“哦。”姜小幽感到气氛怪怪的，有点压抑，只吃了几口，就去门口等着车。
开车来的是欧辰，姜小幽自己拉开车门：“你天天送我上学，为什么还要雇个司机？”
“不喜欢我送你上学？”欧辰皱眉，这小东也太不识好歹了，多少人想让他开车送，他都不送呢。
姜小幽更是无语，两个人说话的的侧重点永远都不一样。
“袁妈不太对劲，用不用问问她怎么了？”姜小幽有点担心，一天不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袁妈的表情和神态跟以前大不相同。
“不用。她自己会处理好的。”欧辰把车停在校门口较远的位置，这个时间点，来上课的人很少。银色布加迪停在路边，招摇过市，还是引来不少人侧目。
“晚上见。”姜小幽灰溜溜的用书包挡住脸，从车上下来，小跑进校园。
早晨的阳光正好，照在弯曲的枝桠中间，投影在人行道上形成稀稀落落的树荫。
姜小幽拿出手机，露出半个侧脸，和老树合了一个影。一人一树，相得益彰。
顺手打开了wechat，配上一句话，感恩生活，点了个小太阳的表情，按了发送。
一个人在校园里绕了两圈，熟悉的石子路直通塑胶操场，图书馆门口的孔子像，喷泉时而涌现，时而消失不见。画室门口的两排柳树，垂下长长的柳枝。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走进教室，里面意外还有一个人，方慧。
“怎么来这么早？”方慧看见姜小幽兴奋的打了招呼，停下了手中的笔，画纸上还是初具规模的半成品。
“恩，想早点来。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我报名参加了纳微杯的比赛，寝室太吵了，我就早点来画室。”方慧笑的灿烂，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姜小幽做到自己的座位：“我报名参加了国际服装设计大赛，不过只是玩玩，也没报多大希望。”
“相信自己嘛。我们一起加油。”方慧拿起手中的笔，不是她不想报名参加国际大赛，而是相对于国际大赛，纳微杯的比赛时间短，第一名还有奖金，她急需一笔钱拿回老家给弟弟结婚，不然，爸妈追来A市，自己丢人不说，书也不用念了。
再次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创作中，方慧对设计很有慧根，设计独具创造力，风格自成一派。
姜小幽在一旁给了她一些很好建议，两人低语讨论着细节问题。
接近八点的时候，方慧收起手稿，姜小幽看了一眼手机，wechat好多人点赞，“幽幽我心”还发来一声问候。
“找到尸体了？”
姜小幽回复了一个“恩”，还配上一个灿烂的笑脸。
看着屏幕上的回复，慕云川恨不得要捏碎手机。兴冲冲的去了太平间，拉开最里面的冷冻柜。这小半个月，他天天来检查，并没有发现尸体什么问题。
黑袋子里躺着的人闭着眼睛，和姜小幽像极了。
细看却有几处不同，例如眉毛的长短和嘴唇的厚度，本来这些细节都是可以省略的。
慕云川握紧拳头：“欧辰好一个的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
一个掌风，黑色袋子被劈成两半。手中出现一个和欧辰一模一样的长剑，只不过剑体发着黑漆漆的光晕，对着尸体挥动了一下，瞬间燃烧起来，不一会便化为灰烬。
阴鸷的眼神紧盯着冷冻柜，尸体丢了是坏事也是好事，欧辰，我们走着瞧。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弱弱的声音：“慕医生，你怎么在这？”
慕云川轻咳一声：“我来找一具心脏病人的尸体尸体。”
小护士听他说完，呆呆的望着慕云川的身影出了太平间，怯生生把一具尸体放好，逃似得奔出了太平间。
回到办公室，慕云川平复了一下呼吸，拿出手机。
“那你还直播了吗？”
姜小幽听专业课的时候不玩手机，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看到“幽幽我心”发来的消息。
关于直播的问题，姜小幽也还没想好，先把国际服装大赛比完了再说吧。
不知道回复什么，索性直接删掉了“幽幽我心”的聊天记录。
“谁啊？”方慧拿着筷子，食堂的饭菜真是越来越难吃了，红烧肉炖土豆，这哪是红烧肉炖土豆，明明是土豆炖红烧肉末。
“一个朋友。”姜小幽看着方慧盯着土豆一直看的菜色脸，犹豫半天，把盘中的红烧鸡块夹全部给了她。
看着盘中突然出现的鸡块，方慧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小幽。你说人活着怎么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