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明婳抓住，顾靳言神色微微一滞，很快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抬手按住她的后背，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抱住。
抱得紧紧的。
生怕下一秒她就要走似的。
明婳的脸贴到顾靳言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壁垒分明的肌肉弧度。
听到他的心跳声砰砰直跳，铿锵有力。
速度仿佛在不停加快。
这个怀抱是她从小依赖到大的，却因为白茵茵横插一脚，搞得乌烟障气。
如今的顾靳言，于她来说，就像掉进了粪坑里的珠宝。
捡吧，心里膈应。
不捡吧，又舍不得，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
“放开我。”她声音很干，心却是湿的。
顾靳言什么也没说，依旧沉默地抱着她。
黑压压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
明婳挣了会儿，挣不动，赌气拿指甲掐他腰上的肌肉。
隔着衣服，一点点地掐。
她觉得掐得力度可以，可是于顾靳言来说，却像像被蚂蚁咬似的。
不疼，反而有点痒。
忍了会儿，顾靳言忍不住笑出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明婳心里酸了一下。
青梅竹马的感情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容易想到小时候。
容易被人打感情牌。
明婳忍了会儿，平复好情绪说：“走吧，我冷。”
大冷的天，被他拉到这儿童乐园，又是骑旋转木马，又是坐过山车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顾靳言站起来。
明婳也跟着站起来。
顾靳言解开西装两粒纽扣，把她揣在怀里。
明婳避了避，没避开，索性由着他揣着。
反正这游乐园里没有人，而她，也确实有点冷了。
变天了。
长风刮过街头，冷得厉害。
明婳穿得少，冻得手冰凉。
顾靳言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暖完这只手，再换哪只暖，像以前那样。
十几岁的时候，每到冬天，他就经常把她的手揣进兜里握着，帮她暖手。
感受着他手掌上传来的暖意，明婳凉凉地笑了笑。
早这样多好啊。
早这样，她也用不着受那么多罪了。
他们也不用分开了。
上车后，顾靳言把车内空调暖风开到最大。
发动车子。
他问明婳：“还想去哪？”
明婳偏头看向窗外，“想上班。”
“你今天上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上班，我今天要好好陪你一整天。”他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不知怎么的，明婳心里有点难过。
总感觉像最后的午餐，吃完就得上断头台了。
顾靳言今天对她好得有点过了，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就像一个泡沫似的，明天就会化了。
车子拐出去一个路口，顾靳言忽然提议道：“我们去泡温泉吧。”
他声音是漫不经心的，仿佛就是随口一提。
明婳猛地偏头去看他，“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