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好似想到什么，浑身颤抖地更厉害了，下一刻，一咬牙，便道：“奴婢只是给她下了堕胎药，并没有推她入水，请几位官爷明察秋毫！”
“谁指使你的？”
小月脸色惨白，连连摇头，颤抖着道：“没……没人指使，就……就是我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就给她下了堕胎药，谁知道……谁知道她竟然失足落水死了……”
这话，很是牵强啊，即便是她听着都不对劲。
南浔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顾南风脸上，就见顾南风手指向旁边的吴夫人，问小月：“可是夫人指使的？”
突然被点名的吴夫人，浑身一颤，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不过她仍能强装镇定。
光是这份克制，南浔都暗暗佩服。这样的人，不愧是当家主母啊！
”不……不是……“小月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哆哆嗦嗦得否认。
“没错，是我吩咐的，我只是给那小贱人下了药，没有指使人去杀她，是那小贱人自己命短，怨不得旁人！”她的声音隐隐发颤，可语气却颇为蛮横泼辣，丝毫不掩饰对春枝的厌恶和轻蔑，反倒越说越来劲了。
“为什么要给她落堕胎药？”何遇厉声质问。
吴夫人抬起眸子，直视眼前的几人，眼中尽是愤怒和不屑：“若是您夫人与旁人有染，你会如何呢？”
方才的紧张害怕此刻尽数消失，气势反倒更足了。
南浔心里突然觉着这夫人的思想与旁人完全不同，这个时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可这吴夫人，心中对夫妻的想法，竟是跟她有些相似。
“你就不怕别人骂你是妒妇？”南浔插嘴道。
吴夫人冷笑一声：“哪个女人愿意与人分享自个儿相公？她们心里不想，可面上还是要做出大方的模样罢了。我自个儿过得好，为何要在意其他人说什么？”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南浔都要给她鼓掌了，这吴夫人还真是有坚持和追求啊。
这些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背后要遭受多少的非议？能顶住世俗的舆论，这吴夫人就值得她尊重。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何遇，憋红了脸也找不到话来回应吴夫人。
他将求救的目光转移到了顾南风身上。
顾南风将目光从吴夫人身上移开，放到小月的身上，声音清冷：“你何时给春枝下了堕胎药，如何下的，一并解释清楚。”
小月抬头看了眼夫人，见夫人对着她颔首，她才鼓起勇气，将那天的事儿都说出来。
“夫人将药给我后，我一直在寻时间，正好在那天，我看到她沏了一壶茶，还没来得及喝，中途就被人叫了出去，我见时机已到，便悄悄潜入了她的房中， 将药倒进了她的茶壶里，等她回来喝。”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喝？”何遇这会儿总算是找到话询问了。
“她每晚都会饮茶，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小月垂下头，应道。
何遇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呢？”
“我亲眼看着她将茶喝进腹内，想到夫人吩咐过，一定要亲眼确定她小产了，才能回去。所以我便又躲在暗处观察，她查了一下值班表，发现负责在酉时投喂的人请了假，于是就去了鱼塘喂鱼，我不放心，也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一直跟在她身后？！”何遇顿时一个激灵。
南浔和顾南风也都可了过来，目光灼灼盯着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