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真人嘴角含笑，白团子也眨着它那葡萄般的大眼睛。
青蘅捏不起来棋子，甚至连让棋子移动分毫都做不到。
玉川真人、虚影，甚至白团子这么小小一只都能拿起的棋子，任凭青蘅用尽全力，却纹丝不动。
玉川真人了然，看向青蘅脚边白团子的意味更加浓烈了。
“你是从哪里捣鼓出来这么一只白老鼠的？一点灵气都没有，却可以随意摆弄这先天幻境。”
说着，玉川真人还纡尊降贵的蹲了下来，打量着这只白团子。
这么白，长得这么蠢，还这么爱吃，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兴许，这是一只了不起的灵兽，只是修为还在他之上，他这才看不出来罢了。
这样想着，原本伸出去逗弄白团子的手也缩了回来。
“它啊，是我才遇到的，我原本不清楚它的来历，现在是知道了。”青蘅放下了手里的棋子，感慨般的看了白团子一眼。
“哦，什么来历？”
“呵，那你先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玉川真人笑了笑，“告诉你也无妨。作为傅子扬的身边人，你或许也清楚，我们这种人在命运和天道面前多么不值一提吧。”
青蘅抬眼，卷翘的睫毛抖了抖，“是的，我们的力量确实太小了。”
“古往今来，每个人都想获得长生，获得足够倾覆世界的力量，追求大乘期的修为，可是，傅子扬有没有告诉过你，在大乘之上还有更加高深的功法，还有更加高妙的修为。我们看水镜里面的筑基期的修士就像看蝼蚁一样，那些在大乘期上的人，同样也会这样看待我们。”
青蘅没有回答，她想到了傅子扬对她说过的经历，三千年前傅子扬踌躇满志，本以为踏碎虚空之后就可以成为长生仙人，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人打落云端，沉睡了这么多年才醒。
傅子扬不会说慌，只是，那些远远超过了大乘期修为的人要是怎么想的？所秉持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立场呢？
这才是青蘅担忧的事情。
而玉川真人似乎知道很多。
“那些宗门老不死的家伙们就知道争夺权力，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争夺的这些东西，又是多么微不足道呢。”
玉川真人嘲讽一笑，指着这个棋盘，“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要是我们不能主动打开前往上界的路，那么百年之后，我们都免不了一死！”
“这话怎么说？我们为什么会死？”青蘅焦急起来，她感觉不到玉川真人在骗她，玉川真人他，说的都是真话。
“你可知为何这几千年里都没有修士再达到大乘期吗？”
青蘅摇了摇头。
“因为啊，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上界修士不要了的残次品，不需要再等几千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灵气就会枯竭，到时候，宗门混战，散修厮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活路呢？至于修士飞升，也是因为灵气不够，所以诞生出来的有上好资质的修士数量也越发少了。”
玉川真人点了点青蘅的额头，“当然了，你是玄阴体质，你是一个例外！不过，也仅此而已。”
青蘅又不明白了，“那这个先天幻境，怎么才能帮助我们打开去往上界的路，助我们逃开？”
玉川真人却不回答了。
他掀开衣袍在棋盘边坐下，恢复了先前下棋时的清高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