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师

郭城

> 培训师 > 培训师目录

第2章 偶遇智慧脑袋(1 / 2)

上一章目 录

1 失业在美国

这年头,mba日趋泛滥,有人调侃说简直和小姐差不多,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只是社会分工不同。

从哈佛出来,我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顺理成章地在华尔街谋了一份差使,因为如果不去硅谷或者华尔街工作,就仿佛是侮辱了自己的尊严一般。但在这些地方,你千万不要说自己是某某着名学府出来的,因为这里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和哈佛的mba遍地都是。据说如果纳斯达克的广告牌掉下来,十有八九会砸在某个一天到晚都在琢磨“开放源代码软件与自由软件之异同点”的电脑狂人的脑袋上,或者砸在某个正在思考“如何用纳斯达克(nasdaq)收购中国紫金城”的家伙头上,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想法。

我在毕业前一年就开始思考去留的问题,最终受到了魏源老先生“师夷长技以治夷”观点的影响,苟且(我想这个词比较贴切)在这个基金公司里。如果不是那家倒霉的电信公司撞到我手里,如果不是对ebitda(未计利息、税项、折旧及摊销前的利益)这个指数如此了解,我恐怕也不会如此快速地回国。当然把这些“因为”定义在一个假设上面本身就不合理,任何的假设都仅仅是假设而已,除了被那些摆弄经济学的教授喜欢外,对其他人的意义好像并不大。

我一看到这家电信公司的 ebitda 时,直觉就告诉里边存在问题,记得以前教授上课时就说过,对于电信企业来说,ebitda 容易隐藏很多信息,就因为它包含的信息比较小,容易给投资人造成误会。上哈佛有这样的好处,世面上那些鬼点子早就被这些教授们研究到 n年以后了,学到的案例的复杂问题在现实生活中用不了 40%。而这家电信公司这个年度的资本性支出特别明显地存在问题,学过会计学的人都知道,当一家公司把花费的钱列为资本开支时,它可以推迟申报这笔款项,从而保持公司“名义上的高赢利”,而ebitda在这点上却是个弱项。

那天我穿着牛仔裤,就没打算工作到明天。这个问题的解决和我预期的一样,我发现问题我走人,因为这不符合我们基金的宗旨。肥肥的老板说发现问题,一可以装作不知道,二可以向客户索要更多的佣金,而我的做法显然违反了“行业道德”。盯着老板那眼神:“还不快滚,难道要我把你从这里扔到自由女神那里当冰淇淋吃?”,我就乖乖地抱着纸盒子(全部家当都在里面)离开了这个外表富丽堂皇的金融天堂。

这个地方,是没有人在意你失败的,一个人仿佛就是纳斯达克跳动的数字,上上下下,即使你研究得再透彻,也无法预知明天的起落。我所能掌握的仅仅是我口袋里的钱只能维持到这个圣诞节。

晚上本来要跟leo借钱,他只是花旗银行(citibank)的法律顾问,但毕竟是500强的银行,应该会帮到我吧,没想到这家伙只给我电话留言:“hi,this is leo. if you are the phone pany, i already sent the money. if you are my parents,please send money.if you are my financial aid institution,you didn’t lend me enough money.if you are my friend,you owe me money.if you are a female,don’t worry,i have plenty of money.”(你好,我是leo。如果你是电话公司,我已经交过费了。如果你是我父母,请给我寄钱过来。如果你是救济协会,你还没给我足够的钱。如果你是我朋友,你还欠我钱。如果你是个女生,别急,我有很多钱。)

唉,看来这世界能相信的就剩下自己了,当时正好在放映老影片《外星人》,于是在我的朋友圈子里,我的离开和这部影片成了最热门的话题,在他们无比哀怨的眼神中,我登上了飞回祖国的飞机,微笑着向他们shit!他们一定理解为“miss you all”,一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

坦白说,从登上飞机的那刻开始,我就不知道该在哪里落地,飞机虽然飞住上海浦东,但下一站我去哪里?

我现在所有的资产就是一台苹果电脑和两箱衣服,自己想来都觉得凄然,以前和同学、家人通话时把自己说得伟大光荣,现在却形影相吊,不对,我还有手中一本书——《旁观者》。

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了,读mba那会儿就爱不释手,别人都捧着《管理者实践》或《卓有成效管理者》,我固执地认为《旁观者》才是德鲁克思想的精髓,因为你从中可以窥见一个鲜活的管理大师思想的源泉。德鲁克书中写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除非你是一个彻底的垃圾或者白痴,否则你身上一定会闪烁着与众不同的甚至是非凡的光芒。我激动地再次读着。

即使你是彻底的垃圾,也一定会散发着独特的气味。我想。

d 航的几个空姐看来关系不错,互相亲热地彼此招呼着,“宝贝儿给我拿瓶饮料”“宝贝儿递个米饭过来”“宝贝儿后排乘客没给”……

然后一个空姐转身问我:“宝贝儿,你要什么?”

我猛地抬头,她正朝我灿烂地微笑着,没想到 d航的飞机上有这么标致的空姐。

“我要——”

“先生,您是中国人呀?”她意识到刚才不小心的称呼被我听懂了,脸色通红。

“是呀,纯的。难道我长得不符合中国国情吗?”我合上书笑。

“您需要来点什么饮料?”她躬下身问。

“宝贝先生需要咖啡——不,矿泉水!”听说国内的白领都喝矿泉水,我从现在开始就要入乡随俗,至少先伪装得像个白领。

“no problem!”她娴熟地倒了一杯,又,娴熟地洒在我身上,因为这会儿飞机不断地晃动起来。

“不好意思,我给您拿纸。”空姐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没关系,沾水就是沾财!”我盯着她笑。

空姐递过纸巾,道歉着推车继续往后走去。

“小伙子,你脾气怪好的。”旁边的人边喝咖啡边说。

吓我一跳,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刚才我还以为世界上就我一个呢。

“呵呵,我最近倒霉多了,不在乎多一次,何况是那么漂亮的空姐。”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是一个50岁出头的人,岁月已经磨光了他的脑袋,在灯光照射下格外闪亮,亮得你恨不得摸一把。

“哟,你也看德鲁克呀,这本书我也很喜欢。”他用手指我的书。

“你喜欢哪一段?”我颇有挑衅的意味。

“德鲁克在奥地利财政部长的关怀下成长,与弗格森共事,和弗洛伊德做邻居,与基辛格的老师做同学,与希特勒的纳粹党卫军的队长做同事,这样的经历,这样的眼界,相信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由此可见,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是这个道理吧?”他如数家珍。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像德鲁克一样,一直站在创造历史的人身旁,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和思想者。而人生却是每个人的人生,如何让生命流淌得更加丰富,更加精彩,我想也许可以像德鲁克一样,自省地从一个对自身旁观的角度去寻找答案。”我回应。

“年轻人,你年龄不大,思考却很深入。”智慧脑袋边点头边说。

“我也是瞎琢磨,同事都叫我mr.thinker(琢磨先生),哈哈。”我伸个懒腰。

“那这会儿你还琢磨什么了?”智慧脑袋问。

“我还琢磨了你现在喝的是卡布奇诺,而且是速溶的,因为没有加牛奶,所以你第一口喝下去应该是香甜和酥软的,第二口喝下去是浓郁和苦涩,由于水加多了,所以你现在喝不出什么味道,而且从外表来看,你不是做咨询的就是做金融的,你ermenegildo zegna的西装说明你应该是管理层,而你黄色条纹的领带说明你又很保守。”我一条一条分析。

“嗯,你对生活很敏感,但有时候敏感却让人易于受到伤害。”他笑道。这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直到两年后才明白。

“不过,我既不是做咨询的,也不是做金融的,我是个培训师。”智慧脑袋继续说。

“先生,打扰一下。”我们正说着,空姐又跑了过来,“我送您一只纸鹤,以表达对您的歉意!”

“d 航服务真好!别放在心上,你没做旁观者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笑着说,“你看,你刚给我的纸巾我都没舍得扔。”

“谢谢您了,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我。”

空姐离开后,智慧脑袋说:“那空姐看上你了。”

“哈哈,你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清楚,我当局者迷了。”我把纸鹤随手夹到自己的书里。

“你在上海工作吗?”他问。

“经济形势不好,刚失业,需要到上海紧急就业。”我怅然道。

“需要帮忙找我。”智慧脑袋递过来一张名片。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飞机广播要到达上海了,我把名片塞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气:上海,我来了!

3 华尔街速度

飞机重重地降落在上海,如同我的心情。我跟做培训的智慧脑袋道别,尽管对他的职业没什么感觉,但我记得mba的教授曾经说过,有种职业专门告诉人家已经知道的东西,那就是培训师;还有种职业发现人家已经知道的问题,并且再告诉对方,以让对方变得不知道,那就是咨询师。所以道别时,我的眼神充满崇拜的鄙视。

飞机廊桥旁,“纸鹤空姐”微笑着,我说希望下次还在你们的飞机上“湿身”,她笑如百合,我注意到她的胸牌上写着:都妮。

“谢谢你的纸鹤!”

“有事情您可以打我电话。”她笑。

“好的。”我点头下机。忽然觉得很奇怪,我还有什么事情?我打电话?什么意思,我连号码都没有。现在的服务做得真够虚假的,专门承诺兑现不了的诺言。

大学同学唐旋,目前在上海电影学院读研究生,帮我用一个小时的时间租到了房子,又用两个小时去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家里开始准备晚餐了,唐旋边擦汗边感叹:华尔街速度,华尔街速度!

“你竟然没有被资本主义腐蚀,”唐旋笑着说,“还是喜欢吃鱼香肉丝。”

“哥的保留节目,大学那会儿你就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蹭饭吃,这次总算让你回报我一次,折腾了你一天。”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找工作呗,根据哥的才干,应该没啥问题!”我信心百倍。

“你才干是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唐旋开玩笑说。

“我分析过了,如果凭技能,我在上海是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因为只要读过mba都有差不多类似的技能。而知识分为两种,一种是事实性的,一种是经验性的。”我边吃边说。

“事实性知识和经验性知识有什么不同?”唐旋停下吃饭问。

“你现在学习各种电影拍摄的技术,这就是事实性的,它可以通过教学来获取;而经验性知识是无形的,它必须靠你内在对问题的反思和反省来获取,也可以说是对事实性经验的一种感悟。”

“那你刚才说,你的才干是知识还是技能?”唐旋这丫头打破砂锅问到底。

“才干就是一个人贯穿始终的思维、感觉和行为方式,比如我喜欢研究各种财务报表,这就是因为我的才干中有‘精确’这个因素。”

“那你喜欢做饭算不算是才干?”唐旋继续追问。

“不算,这个是属于技能,因为可以通过学习得到。技能和知识可以从一个人传播给另一个人,但是它们受到特定条件的限制,如果超出预设的可能,它们就派不上用场了。比如一个厨师他具备了竞争这个才干,那么每次客人的挑战都会成为他的一种动力,甚至他会享受客户的刁难。”

“那就是犯贱!”唐旋哈哈大笑起来。

“唉,国内教育的失败,我出去几年越来越gentleman(绅士),你却越来越不feminine(淑女)了。国外校长的欢迎词都是,欢迎你们来到哈佛,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人,而且你们将改变世界。你们学校当时的欢迎词是什么?”

“欢迎你们来到上海电影学院,你们要服从管理,不准夜不归宿,不准……”唐旋撇了撇嘴说,“那你的才干是什么,gentleman?”

“我有五个独特的才干,分别是精确、沟通、专注、竞争和思维。”

“没有花心吗?”唐旋盯着我如同看怪物一般。

“花不花心,要看对象是谁,对你,我就只眼花心不花了。”

唐旋不高兴地沉默了一会儿:“我是好学生,要遵从校长的教诲,不准夜不归宿,你好好挑公司投简历,我改天再来看你。”

“我带了份礼物给你,”我看架势不对,赶紧弥补,“伊拉·沃尔的一部经典纪录片《最好的男孩》,特地从美国带回来给你的。”

看着唐旋离开的背影,我想,故事,或者说事故的发生,往往只是一念之间。而我和她,最多只是两条平行线,偶尔靠得很近,却永不会相交。只有故事,绝不会有事故。

我坐回床边的书桌,打开电脑,该投简历了。

4 四十原则

投出去的简历杳无音信,唐旋的“改天”却是来得很快。

恰逢周末,我们相约一起逛逛上海。我建议先坐地铁,一是因为我住在江湾镇,出门就是轻轨,转地铁也比较方便;二来我一直觉得地铁是个特别美的东西,它是一座城市暧昧不清的潜意识,因为深入地下后就拥有了无限多的可能性,像我们习惯把想法藏在心灵的匣子里,不到万不得已不打开示人。

深深的地铁通道,拾级而下,里面蕴含着丰富的灵感,有时我觉得它是一扇门,连接着地下与地上的生活,仿佛电影小说里那种神秘的通道,穿过去便是另外的天空。地铁入口处有悠扬的琴声,于是,我们伴随着琴声下潜到上海的腹地。

唐旋静静坐在我的旁边,冷风吹过,她的头发掠过我的脸。

“你们电影学院的学生都留长发吗?”

“不,偶尔,大家现在忙得没时间留长发了,女生头发越来越短,男生胡子越来越长。”她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最近面试得如何了?”

“还没开始,刘备刘主公近来忙着联吴抗曹,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我这个诸葛亮。”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哦,我最近在读左拉的一本书,《妇女乐园》,是女职员抗拒上司的故事。慕雷在旋梯上看着黛妮丝的背影,决绝而去,觉得肺腑俱裂,全世界漆黑一片,财富、地位都贱如草芥。”唐旋边说边把自己的包抱紧,仿佛什么东西要失去一般。

“这实在是小说家善意的夸张。人,活在这个社会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寄托。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物,对一个人来说,是绝对不可替代的。”我耸耸肩膀道。

唐旋还想问,思南路站到了,她拉起我飞奔下车。唐旋做起导游来还真不赖,她说思南路真的是一条奇特的路,在上海它被称为“淮海路的后花园”。这里很少有行色匆匆的人群,只有安谧、平和的里弄人家,兢兢业业地过着自己无比平实的日子。不管是张学良还是孙中山,抑或周恩来都曾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里。

“当你走在上面,是否也觉得成了传奇的一部分呢?”她问我,我无言,只能闭上眼感受那时那地的气息。

唐旋一蹦一跳地跑到一棵树后喊:“来,给我拍张照片。”说实话,唐旋虽然长得不怎么漂亮,身材绝对是没得挑,1米73左右的高度,穿上高跟鞋,我就得仰视。

“对了,你刚才说没什么绝对不可替代,那我们取舍的时候如何做出决断呢?”她乐滋滋地看着手机里拍下的自己问道。

“我被老板开除后,考虑要不要回国时,总结了一个四十原则。”我自顾往前走着,唐旋又跑着跟了上来。

“首先 10 秒钟不说话,只是感受自己当下的感觉;然后思考这个决定对接下来 10 分钟有什么影响;再思考对接下来 10 个月有什么影响;最后是对未来10年又有什么影响。”我解释道。

“还有半年我就研究生毕业了,你帮我分析,我是去‘北漂’等待拍电影的机会,还是干脆留在上海进广告公司?”

“嗯,四十原则只是个大概的数字,未必要精确到10分钟,10个月,或10年,你先告诉我你设想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我问。

“我想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看着我。

“是拍电影吗?”我问。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跑上海来读导演专业。”

“哪个选择会让你更容易实现这个目标呢?”我继续问。

“当然是去剧组里学习,然后寻找机会。”

“那接下来半年你要做什么?”

“哦,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思考一下内心的声音,接下来 10 分钟我要跟北京的朋友打电话寻找机会,10个月后我将在北京漂着找机会,未来10年我将开始拍自己的电影。”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每天我们或许都可以面带微笑,但如果我们可以捕捉到不经意的表情,那才是真正的自己。总觉得从生下来的那天开始,我们面前就有无数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让我们去赚钱,让我们去赢得权力,却忘记了最起码的梦想。”我自言自语说道,“我支持你的决定,尽管这意味着未来半年内我在上海唯一的熟人也要离我而去。”

唐旋刚要接话,我手机响了,一个通知我明天上午面试的电话,对方说话很快,以至于公司名字我还没听清楚就已经挂断了。唐旋说我们回去吧,不影响你办正事。

路边的柏树,就像是自己的家人,平时站在那里不动,默默地等着,等着等着就等成了一种精神,在我们需要勇气时给予我们坚强。

冬天的树很寂寞,就像树下行走的人。

5 集体面试

地铁里正在播放某招聘网站的广告片:“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我翻看着地图,根据对方留给我的地址,是在徐家汇美罗城的美罗大厦。

刚进美罗大厦大厅,就听到一群人在讨论着什么,一群中国人,西装革履,却没一个说中文,真是奇哉怪哉。一位身着时尚的女生下楼迎接我,自我介绍叫aimee,负责这次招聘工作,说很多人都在等我了。上到十楼,走近公司前台我才看清楚,这家公司名字叫“美高”,背景墙用闪亮的灯光投射出“mega”的字样。

拥挤的会议室里挤了10个面试的人,包括我在内,个个面露微笑,眉宇间隐含杀气。一会儿工夫又进来 5 个人,分坐周围,如同端详着猎物一般盯着我们。aimee 走进来说,大家要研讨一个案例,如何设计一个新产品来打败索尼的xbox,并要求我们作为一个项目团队,编写项目说明书。自由发言,规则不限,时间半小时。

话音刚落,一个家伙就站了起来:“任务已经订下了,不如就由我担任项目经理,大家说说各自的优势,我来分工。”大家都盯着他,跟看外星人一般。

“我看这个项目经理应该投票来解决。”有人喊。

“谁懂技术就让谁来!”有人补充。

“谁玩过索尼的xbox?”我站起来说。

“我!”刚开始说话的家伙回应。

“那你来做项目经理好了,我们时间紧、任务急,大家群策群力做一个swot分析吧,为了方便讨论,我简单说一下,s指我们团队内部的优势, w 指我们团队内部的劣势,o 指外部市场存在的机会,t 指外部存在的风险,sw 更多是我们目前的技术、人才、资金等我们可以掌控的部分,ot是外部的竞争、政策、环境等我们无法掌控的部分。”

“这个思路不错,我们首先来画个表格,大家脑力激荡一下。”带头的家伙说。

稀稀朗朗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决定开发一个基于互联网的新游戏机fii,能自由从网络上下载游戏程序,随后我们把几张表格交给aimee。围观的五个人跟 aimee 迅速撤出,到外面交头接耳起来。很多人紧张地往外张望,我自顾翻着记录本,合计着别耽搁下一场面试的时间。

aimee 独自走了进来,让我和带头的那个家伙还有一个女生留下,并向其他人表达了谢意,大致就是谢谢大家对美高的支持,以后我们有机会再通知大家。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再也不会通知大家了。

第二轮面试是单独进行的,五比一。现在我才知道五个旁观者里有一位招聘主管、两位心理咨询师、一位项目部经理和一位it信息技术专家。

“从我们刚才的观察来看,你是个喜欢指手画脚的家伙,你认为呢?”对方先进攻。

“我把指手画脚理解为是对正确的事情坚持己见,特别是在临时组成的项目团队中,当时间成为优先级最高的选项时,带领大家往一个方向讨论,我认为是一个恰当的行为。”

“那你认为应当对员工管理到什么程度?”对方再次进攻。

“这因人而异,只要能让员工自动自发地完成目前交代的工作,这个程度就是合适的。”我回答。

“你是怎么被华尔街裁掉的,你如何评价你以前的老板?”对方继续进攻。

“可能是我的一些行为跟原公司文化不符合,比如太过于直接。我的老板是一个市场化意识非常强的人,风格是目标高于一切。”我回复。

你来我往又是半个小时。结束后aimee紧跟我出来说:“下周二来公司。”

“被录取了?”

“不是,岗位需求部门的主管陪你吃饭,”aimee补充说,“第三轮面试。”

“好!”我边答应心里边嘀咕,那谁埋单呢?

6 赫拉别恩交流法则

等待的时间总是非常漫长,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飘落,好像没有要停止的样子。

唐旋带来了我最喜欢吃的烤地瓜,地瓜烤得满是金黄的汁液,黏黏的,不小心抹在我衣服上。唐旋看见了,她笑:“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回来一个月了,整天忙着面试,哪里有时间考虑吃饭的事情。”我边吃边说。

“其实,根据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她看着我。

“自己做?一没关系,二没资本,从何做起?”我心想,国内大学里培养出来的学生真是天真得很。

上一章目 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