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

夜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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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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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北神色恍惚, 眼里流露出压抑的痛苦, “叶然, 我想起来了……”戒指在接近她的指尖的地方停下来, 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叶然的声音是颤抖的, “你都想起来了?”

傅延北放下了戒指, “对不起——”

叶然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心底隐隐地猜到了什么。“没关系的。”她抓住了他的手。

傅延北一脸的沉痛,“我以前应该有个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 我向她求婚了。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我忘了以前的一切,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叶然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你很爱她。”

她输了, 输给了过去的自己。

傅延北沉默着。

叶然扯了一下嘴角,“走吧。”她放下戒指, 手指蜷缩了一下, 声音空空荡荡的, “回去吧。”

终于这一次, 她还是没能带上他的戒指。

叶然出奇的平静, 大概是人伤心到极点, 已经没有失去了情绪的表达能力。

傅延北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嘴角微动,最终没有开口。

两人静静地走在街上, 各自沉默着。

叶然垂着头, 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委屈。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了一分,好像跌落在万丈深渊里。

每一次都充满了希望,最后还是落空了。

街上车水马龙,还是那条街,还是熙熙攘攘的马路,可是他们的心境和来的时候再也不一样了。

叶然停下来,侧过头望着他,“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要去哪里?我送你。”傅延北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叶然摆摆手,“不用,我坐车过去很方便。”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沉沉地说道。

叶然的眼睛越来越涩,双腿像踩在云朵上,飘飘忽忽的。“好啊。傅延北——”

“叶然——”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又严肃。

“我走了,再见。”她转身,想要快速的逃离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了,而傅延北还站在原点,他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晚上,沈贺叫他出来打牌,说是要安慰周斯南。

他平淡地回道,“不去,我有点事。”

一旁有人在说话。

“是延北吗?他来不来?我来和他说。”是苏韶言的声音。

“延北,你有时间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也许担心他不会来,苏韶言加了一句,“关于叶然的。”

说完挂了电话,来不来随他吧。

沈贺好奇了,“叶然有什么事?”

苏韶言翻了一个白眼,“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沈贺冷哼一声,“你赶紧把你对延北的心思收收,明知道他不会喜欢你,你干嘛老贴他,有意思吗?”

苏韶言脸色一白,“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

沈贺被她一呛,他冷哼一声。两人互不搭理。

半个小时后,傅延北过来,几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苏韶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晚上都没有说几句话。

沈贺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叶然呢?”

傅延北抬眉,“她有事。”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傅延北抚了抚额角。

沈贺一脸的嬉皮笑脸,“对了,你和叶然的婚期定下了吗?”

傅延北慢慢放下手,没有说话。

苏韶言的目光从他一进屋都在他的身上,此刻更是焦灼。

沈贺开着玩笑,“你要是结婚,我和斯南都可以给你当伴郎了。”

周斯南眸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一会儿,双目渐渐清明,“韶言,我们谈一谈。”

苏韶言望着他,“好啊。”

等他俩出去,沈贺不解地问周斯南,“他们要说什么不能当我们的面说?”

“谁知道。”周斯南的语气不是很好。“延北和叶然之间可能出事了。”

沈贺觉得怪怪的,“斯南,你不会是喜欢叶然吧?”

周斯南脸都僵了,“贺子,我觉得你不去当编剧可惜了你的脑细胞。”他愤愤的起身,“我走了,近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沈贺脸都绿了。

清静的走廊,傅延北和苏韶言并排站着,晚风轻轻拂起两人的衣角。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

苏韶言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我突然好怀念我们在美国念书的时光。”没有叶然,只要我和你。

傅延北目光深远,哑声道,“我在美国是不是交往过女朋友?”

苏韶言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一脸地愕然,“你想起什么了?”她很快冷静下来,大脑飞快地运转,确定他没有想起来。

傅延北一字一字地问道,“是不是?”

苏韶言笑了,咯咯地笑起来,眼泪都溢出来了。“是的。你在美国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她叫韩子瑜,杭州人,学的画画,在我们隔壁学校念书。”

傅延北紧握着拳头,“她现在在哪里?”

“她啊?”苏韶言扯了扯嘴角,“死了。你出车祸时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当场死了。”

傅延北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没了。心,空无一物。身体的力量像被一点一点的抽光了。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影笼罩着无法描绘的悲伤。

“我把什么都忘了。你们也都在瞒着我——”

苏韶言抿着嘴角,“伯母怕你伤心,将她所有的东西都处理了。子瑜的爸妈因为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此生也不想再见你。而我们都不希望你再想起这一段。”

子瑜,韩子瑜。为什么他将她彻彻底底地忘了呢。

傅延北声音颤抖,“我记不清她的模样,大脑总会不时地出现一些片段。”

“韶言,她葬在哪里?”

“大海。”苏韶言重重地回答,眼泪已经无声地滑落下来。

“我知道了。”他浑浑噩噩地走开了。“打扰你了。”

“延北,你是不是觉得对叶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抿着唇角,手紧紧攥成一团。

“呵,其实叶然和子瑜很像。”

苏韶言蹲在地上,抱着身子痛哭起来。她知道,身边的人都看不起她,说她傻,说她不要脸。可是,傅延北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啊,是她一心想嫁的人啊。

傅延北浑浑噩噩地回茂苑。

夜色浓的像墨一样。叶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双腿麻木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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