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醒来, 发现了林子衿发过来的几张照片, 正是她睡觉后偷拍。
有侧躺着背对着摄像头的, 你有背对着摄像头的。不过好在她睡觉的时候比较老实, 并没有做出太过奇怪或者毁她人设的睡姿。
她看了眼还趴在桌子上闭目眼神的人，抬手拿过手机, 长按音量键和关机键开始截图。
林子衿是睡在沙发上的，因为睡觉的时候右手滑落，镜头停留在一个诡异的角度, 拍摄到的角度是由下往上的，也就是说大部分拍到的是林子衿的下弧度以及鼻孔。
这截图可比林子衿偷拍她睡觉的照片有意思多了。云霓一边想着林子衿看见照片后可能会有的反应, 一边继续截图。
等她截了五六张图的时候，林子衿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并没有焦点, 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云霓注意到这一点, 又是一声咔嚓给截图下来。
林子衿回过神来，看见她前倾的动作，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在做什么？”
云霓并没有解释，只是笑着缩小出聊天页面, 像刚才截图的第一章照片发送过去。
透过视频上的镜头, 云霓可以看见林子衿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眼神开始闪烁, 显然是在想着说辞给自己推脱。
“有图有真相。”云霓憋笑, 抢先一步开口, “没想到子衿你居然有双下巴。”
林子衿下意识坐起身子, 抬高下巴，“我没有。”
云霓看她垂死挣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哦~那照片里的双下巴难不成是我的？”
林子衿嘴角抽了抽：“角度问题。”见云霓还在笑，甚至连带着镜头晃动，她又说，“赶紧把照片删了。”
云霓想留着以后继续打趣对方，直接摇头拒绝了，“不丑。”
“这么丑的照片，你留着干什么？”林子衿往常冷静的脸有些抽搐，“我不允许这么丑的照片存在，会影响我在你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这不丑，多可爱啊。”云霓是真的觉得有趣，毕竟林子衿往常是多正经的一个人？她笑得更加开怀，甚至眼角还泛起了泪水，“你在我心目中从来都不是高大形象。”
林子衿：“……”
老实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云霓笑得这么开怀。
如果不是因为这照片实在是丑得让人发指，她还真不在意留在云霓手机里。可偏偏这照片角度清奇，无中生有一样拍出了个“双下巴”，还拍到放了两个鼻孔，这样她怎么忍受这种照片的存在？
“小霓，删了照片。”林子衿又说了一次。
云霓看了她一眼，看见林子衿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不想让林子衿不开心，但是又想保存这种偶尔拍摄的搞笑照片，摸了摸鼻尖，“我先挂了。”
林子衿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屏幕一闪，系统提示视频结束，时间为一个多小时。
她再次看见云霓刚才发过来的照片，叹了口气，点击保存，然后回复。
——只能自己看，不许给别人看。
原本上面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但是她发送过去之后，上面提示一闪，没了又再次出现，提示云霓发过来一张照片。
林子衿点开照片，是模仿她刚才的角度给拍摄的一张照片，大面积被缩着脖子叠出来的双下巴以及放大了的鼻孔和下颌占据，甚至云霓还搞怪地做了个鬼脸，明明换了人就是很丑的一个画面，但她怎么看都觉得有趣。
她大概理解云霓为什么说那张照片不丑甚至还说可爱了。因为是心里喜欢的人，所以无论是怎样的角度，看在眼里都是加了滤镜的。
这么一想，她也就放心了，非但解除了郁闷，反而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林子衿简单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上班。
“咚咚咚——”
“林总，公关部经理来了。”
林子衿连忙将手机放在文件夹里，合上放在手边，“进来吧。”
公关部经理过来是为了向林子衿报告上个月处理的各个公关事件，其中就有林子衿被堵酒店媒体方面的处理。在这件事情上，她们反应慢了一步，到了第二天被林子衿通知了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算得上失职了。另外还有两三件事情没第一时间处理，导致失态发酵，废了更多的资源和人力物力。
想着林子衿一向重奖严惩的性子，公关部经理心底那叫一个忐忑，递过报告书之后就忐忑不安地偷瞄林子衿的表情，甚至做好了被林子衿扣工资然后勒紧裤腰带撑一两个月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子衿点了她没处理好的那几件事，但并没有惩罚太过，只是让她写了份检讨书上来就算完事。
林子衿说完，见对面人一动不动，敲了敲桌子，“还有事？”
“没事了。”公关部经理回神，止住心里的开心，努力做出一副愧疚的表情，上前拿回文件，“林总，我现在回去就写，那我现在就出去了。”
“嗯。”林子衿垂下头，拿起文件，实际上确实在看文件夹里手机的照片。
市场部经理并未察觉，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加快速度离开办公室。
她一出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旁边等着要报告的人看见她出来，纷纷围上前，“林总心情怎样？”
“扣你工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