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豪无趣的说道：“我一个黑帮老大能干什么？当然是打打杀杀咯！”
冯程程有些无奈，这不是把天往死里聊么？她白了张少豪一眼，幽怨的说道：“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打打杀杀呢？”
张少豪闻言，认真的问道：“如果我过平凡的生活，你会多看我一眼么？”
冯程程犹豫道：“你钢琴弹的那么好，就算不打打杀杀也应该能出类拔萃。我们一定也会认识，并不会影响什么。”
张少豪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此时的冯程程还单纯的很，她不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见张少豪摇头不语，冯程程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我说的不对么？”
张少豪懒得辩解，随意的敷衍道：“对！你说的都对！可我毕竟是黑帮老大，没办法过平静的生活。”
冯程程天真的说道：“你可以不做黑帮老大啊！”
张少豪想回闸北，便对冯程程说道：“我带你见见世面，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走么？”
冯程程正有此意，当即点头道：“好啊！不过等会儿你要送我回去，要不我爸爸会找我的。”
张少豪笑了笑，应了下来。
两人从租界一直走到闸北，一路上见识了上海滩的各种风情。
小偷当街盗窃无人理睬、抽烟倾家荡产的烟鬼卖儿卖女、妓院逼良为娼毒打柔弱女子……
冯程程脸色很不好看，那些社会的阴暗面，对她过去的世界观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还没到闸北，她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张少豪笑问道：“你看到了么？那小偷明目张胆的盗窃为什么没人管么？那个烟鬼为什么会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那个柔弱女子又为什么会被弄到妓院？这都是平凡的生活，想要平凡就必须忍受这些，你觉得我能忍么？”
冯程程沉默了片刻，咬着牙说道：“那些事情没那么容易碰到吧？就像抽大烟，我相信你不会抽大烟的！”
盗窃这种事很常见，她无法保证不会遇到，所以只选了个自认为肯定不会发生的事试图说明什么。
张少豪摇头道：“你以为那些烟鬼都是自己跑去抽大烟的么？”
冯程程怀疑道：“难道不是？”
张少豪怜悯的说道：“他们中确实有一部分是自己不争气接触了大烟，可更多还是被人引诱、欺骗、强迫，只要想办法让他们上瘾，他们就再也离不开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