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 佣兵的日子

闪亮的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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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练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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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正刚和陈青当天摆了两个摊卖完袜子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旅馆。两个人晚上去吃炒田螺,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回到旅馆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兰正刚口渴就起来喝水,他拿起一个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气,直到把一壶凉水都喝完才罢休。

凉水赶走了兰正刚的睡意,他躺下去后再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他盯着又低又矮的天花板,想了很多:其实他自己清楚他忘不掉战场,只有在战场上兰正刚才觉得自己有用:他知道在战场上,他能使用79式狙击步枪打爆800米外人的脑壳;还能徒手攀上近乎直角的悬崖;徒手搏斗他能一次对付十来个一般的士兵……

现在这些都没用了。现在他想的是钱?

钱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看中情义和诺言;可这些又需要金钱来完成。生活总是充满了矛盾,让人难以琢磨。

月光洒落进来,兰正刚耳边好像又响起那首歌的旋律:屋人静,夜无声家人深沉沉,,我母亲床上睡着,怎知道我的归魂?……

这时陈青一个翻身也醒了,他抽出一根烟点上:“想什么呢?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唱歌了;是不是想那些兄弟了?”

“嗯,有点;也不全是。”

“那是不是对马天雷的话动心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甩下这些东西跟你去当雇佣兵,你知道我现在手指头不灵活了,不能当狙击手了,但突击手还是没问题的,再说我不是还有左手嘛。”陈青深吸了一口烟,在空中吐了个烟圈。

“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往这方面想;不然这前脚迈进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再说现在的小生意做的也行。21侦查大队的还有几个?‘眼镜蛇’就剩我自己了,我不想咱们俩以后一个背着另一个的骨灰回来!”兰正刚说完,躺了下去。

“嗯,我听你的!睡吧,操!明个还要去占摊位,对了,我明个去东街,你去西街!”

陈青说完,把风扇开到最大的档位,自己呼呼的睡了。

第二天两人又扛着满是帆布的袜子摆摊了。南方天热,大热天的陈青买了一个喇叭扯着嗓子吼道:“进口呢绒袜子大处理啊!快来看看啊!进口袜子大处理啊!……”

那一边,兰正刚站在摊位前,他脚下一个大号的录音机放着崔健的《最后一枪》来吸引顾客:

“一颗流弹打中我胸膛,刹那间往事涌在我心上;只有泪水没有悲伤;如果这是最后的一枪,我愿接受这莫大的荣光。哦哦,最后一枪……哦哦,最后一枪……”

兰正刚也扯着嗓子跟着叫喊,一时间吸引力不少青年。兰正刚看人来的多后,把音量调低,大肆宣传自己的袜子,不一会就卖出去了好多。

那边的陈青看了一眼笑了,他自己拿起喇叭也唱了起来:“哦哦,最后的一枪!……”

一个镇子卖上几天后哥俩就提着大包上另一个镇子,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跑了十几个边境镇子。八月底,哥俩终于处理完最后一批袜子,几千双袜子全都卖了出去。

陈青前后算了算,赚了七百多块,除去车费和花销还剩五百多。

中午,陈青把五百多块钱换成了五张“四伟人”的票子,九十年代两百块钱足够一个家庭一个月的生活开支,那时候深圳地区平均月工资才两百多,五百块钱可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

他把五张一百的票子塞到兰正刚手里说:“这几百块钱你拿着,该寄给谁寄给谁去,别忘了再给你家里寄点,叔跟姨在农村不容易。”

兰正刚拿了两张说:“这两百我拿着了,其余的你留着;以后还要本钱。”说着,他把手里的三百块钱塞到了陈青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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